第1部分(3 / 4)

印?

原刊《海峽都市報》2003年3、25“文化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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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的角度

我有潔癖。我只有看著我那31個平方米的客廳的地板上十分乾淨時,我坐在沙發上,心才寧靜,才喝得進茶,才有對肉香及愛情的慾望。

但是,這大客廳,又絕對不會乾淨,註定要在二年或者三四年或者更遠的時間要黑漬漬的。

我在兒子未出生之時,就下派到鄉鎮上去了。妻產假以後也要上班。由於我的父母早亡,因此兒子在出生的當天,岳母就和岳父來給我們帶兒子了。岳父七十已過,他還帶來了他的兩歲的小孫女。他和小孫女,在洗手間小解了從不沖水,出門進門從不脫鞋子。因此,地板上拖乾淨的半天后,就會黑漬漬的。有時,我剛拖了地板,我的老岳父大人和他的孫女就會在地上立馬踩出幾道黑蹄印出來。

這家中的地板,是黑定了。

我每個星期五回來,為了讓我在家的兩天地板乾淨,心情好受,在他們五人睡後,我總要用拖帕,在水中狠洗幾十次,拖幾遍,將地上拖得乾乾淨淨。夜中幹了,第二天,不管你怎麼踩,不至於很快就黑了吧?

這樣平靜地過了半年,有一夜,岳母氣得我幾乎鼻子來血。

這是星期天,昨夜拖過的地板很乾淨。這天,不知他們從哪裡弄到了葵花和花生,一會兒在那剝,一會兒在這剝,弄了一客廳。為了保持地板乾淨,我記得,這一天,我至少掃了不低於5次。

晚上9點,地上又是一片殼屑。我看大家都不吃了,就把地上又掃乾淨了。我想,大家看著我一天如此辛苦,不會有人再把地板弄髒了吧?

但是,就在我把廚房收拾好出來,準備在沙發上好好看電視時,我看見,我的岳母,側坐在沙發上,又將剛才還乾乾淨淨的地板,剝出一片葵花殼來。

我內心大怒,真想罵她幾句“老不死的你給老子滾滾遠點”才解氣。

但是,修養又使我不可能發作。

但是,那團瘋狂的怒氣卻在我心中滾來滾去,我的內心平息不下來。我感到我的眼中要冒出火來,鼻中也似要流出血。我的手腳也因不能平息的憤怒而微微發顫。

帥士象幽默作品集(3)

我知道,我這時關鍵要做的是,如何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坐在那靜靜地思索。思索下來,我不但不憤怒了,反在內心哈哈大笑。

我想,岳母的確是天下的大好人。我們的兒子一生下來,她就來給我們引孩子了。她人近七十,又有三十年的老氣管炎,有時,為兒子換個尿片,下來也要在沙發上喘半天氣。有時兒子夜哭,年老的她起來抱兒子,她的老支氣管炎如同拉著破響的風箱。岳父愛好打牌,不想從小鎮上來給我們引孩子的,是她把他也罵了來。請問,是不是天下只有狼心狗肺的兒女,才會讓七十多的老人為他們引孩子呢?他們倆人就靠岳父的四百多元工資生活,他們給我們引孩子,不但不要我們一分錢,還買了每月的米油等等,有時還要給妻子拿一百元二百元的。這樣的岳父母,天下有多少?

她剝點瓜子殼在地上你就大怒?

不。我想到,她老人家就是半夜起來昏頭了,誤將客廳的垃圾桶當衛生間的馬桶,上了一次WC,也是千該萬該的。

原刊《揚子晚報》2003、9、15副刊

小人物苦法

桔水村是一個空殼村。這個村既沒有礦山,也沒有林子,連草也沒多的一把。有時,村上寫標語,買紅紙的錢也沒有。村支書李書記就自掏腰包買紅紙。

任你是個空殼村,鎮上的人,還是要常下來檢查工作。又大多是選近中午時來,這招待,是跑不了的。一年下來,少說也得花近萬元。當然,這些錢,只能從老百姓頭上出。

現在又實行村務、組務公開。公開的欄目中,又不準用“其它支出”這樣的條目。因此,招待費在村務公開中找名目,每一季度,硬是把李書記逼得苦。上一季度,招待費是二千多元,李書記想了半天,想了個“列印影印費”公佈出去。三天以後,李書記看那“列印”條目的旁邊,畫了許多問號不說,還畫了一個男人的大屁股,屁股正中打出一道近小遠大的電筒光──這是在罵村幹部不是“列印影印”了,而是拉了秋痢了。

因此,換屆之時,李書記左想右想,對村兩委班子進行了調整。新一屆村兩委領導幹部,不同之處各不相同;相同之處,酒量都在一斤半以上。

並且,李書記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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