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街安靜的沒丁點兒動靜。只有不遠處那家雜貨店還亮著燈,成為一片黑暗中唯一的點綴。
他終於明白,他跟梁澤。。。。。。
原來從不存在上下的問題,存在的是,梁澤始終不接受男人。在下面也許還能咬牙忍耐,在上面,他完全一敗塗地。
不接受,你又為什麼跟我走到這一步?
杭航不懂,也想不清楚。
這跟友情有太大的區別吧?
究竟是什麼讓你下定決心跟我交往?就因為我威脅你說,朋友都沒的做?
自食惡果。
這是杭航現在唯一能想到的。
他設計那麼多讓二愣子跟上來,卻只得到這顆果子。
他澆了那麼多水,施了那麼多肥,傾注了那麼多愛,結果樹上唯一的果子很酸。酸他也忍著吃了,可吃到最後核是苦的,不僅僅苦還有毒。
這就是他非要跟旱地上種果樹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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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誰跟他說不是,他也不會相信了。
梁澤從臥室出來,看到杭航面對窗外背對自己,風吹過杭航的頭髮,掀起他的衣角,他竟然頭一次覺得杭航是如此悲傷。帥哥從來都是笑的,即便偶爾無奈,馬上也會溫和的笑起來。
這一次。。。。。。
梁澤知道,他讓杭航笑不出來了。
別說杭航笑不出來,他自己也笑不出來。
他曾一度相信杭航,信他說的他們不過是上下問題不調和,並由此推測出自己不過是心理上的一種不適應。可,現在看來,原來被自己否決的那條兒才是真的。他是。。。。。。不愛他。喜歡歸喜歡,一個男人當然會喜歡並欣賞另一個男人,就像女孩兒願意手拉手逛街,男人也願意有個推心置腹的朋友。是的,他跟他,至少在他心裡,難以逾越的還是朋友。杭航是同性戀,他會對自己產生情慾產生性慾,可自己對他。。。。。。始終停留在一個不能失去的朋友上面,一步未曾走遠。他也不是沒有努力,他一直的忍耐就是努力,卻。。。。。。他總認為會有所改變,也在等改變後的這天到來,但那又如何呢?
這答案再明顯不過了,剛才的一切都已證明。無論他多想去佔有他,那種佔有也是內心的,他並不想佔有他的身體,也因此才會。。。。。。
梁澤從身後抱住了杭航,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去摩挲他的肩膀。他傷害他了,徹底的。他梁澤再笨也明白,他傷害他了。
他就那麼抱了他好一會兒,杭航始終沒說話。不僅僅沒有話語,也沒有憤怒。他就任他抱著,呼吸平穩。
〃杭。。。。。。〃
梁澤只吐出一個字兒,杭航就制止了,〃什麼也別說。〃
〃我。。。。。。〃
杭航轉身,優雅的拉開了自己跟梁澤距離,〃回去吧。〃
這樣的杭航是梁澤從沒見過的,他手足無措併產生恐懼。那種恐懼不是一個人要殺死你,你在他眼裡讀到兇殘或虐殺的味道;而是,一個人要殺死你,可他眼裡只有平靜和不屑,彷彿,他殺的根本不是人,他只是隨意的去這樣做,生命於他並沒有意義。
梁澤從外面帶上了門,樓梯下了幾步,卻發現自己好像站不住了,於是他坐下。木質的樓梯吱嘎一聲,那聲響迴盪在寂靜的院落裡,迴盪在揚起的風中。
他們,結束了。
點燃一支菸,那剎那的火光沒有帶來溫暖,比鬼火還陰冷。
因為不想失去,所以付出,可付出之後,獲得的是更大的失去。
愛情進入,友情完結。
怎麼自己連這樣顯而易見的道理都給忽視了?
梁澤忽然發現自己很可笑,他其實就是想得到一種動物式的幸福,本能的。卻忽略了動物最基本的天性就是一公一母就是性。怎麼會忽略了呢?如果但凡正視一下,也不會有今天這般的狼狽吧?
是的,那麼多人在他生活裡來來往往,卻頭一次有人讓他如此狼狽。
Act 22 暴力慾望
梁澤:五月的主題確定了嗎?
編輯:嗯,確定了,五月朝氣蓬勃的,我們想以青年人街頭文化為主題。
梁澤:哦。
編輯:你的專欄想配合寫什麼?
梁澤:沒主意,你們定吧。
編輯:你自己想呢?
梁澤: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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