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女人的眼睛實在太毒了,我只能無奈地投降:“好吧,我承認我喜歡她。”
“周旋,其實你很單純。”
“你在稱讚我還是在罵我?”
她用意味深長的語調回答:“當然——是稱讚。”
面對她咄咄逼人的眼神,我再也呆不下去了,輕聲地說:“對不起,我要回去了。”
我匆匆地從秋雲的房間裡跑出來,這才緩出了一口氣。
這時候在三樓的走廊裡,我忽然看到了一個人影,光線非常昏暗,我看不清那個人的臉。我的心跳又加快了,大著膽子悄悄地靠上去,這才發現原來是水月。
“怎麼是你?”我輕輕地叫了一聲,水月看到我以後,顯得非常高興,她拉著我的手說:“周旋,我又發現了一道樓梯。”
我立刻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用極輕的聲音說:“輕點,別讓人聽到。”
水月點了點頭,她迷人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中閃爍著,拉著我來到了三樓走廊的拐角,這裡果然有一道很陡的狹窄樓梯。我抬頭望了望,樓梯頂上是一塊蓋板。
她貼著我耳邊說:“我們上去看看吧?”
我猶豫了片刻,但看著水月的眼睛,最後還是同意了。於是我和她小心翼翼地爬上了那道樓梯。
在翻開蓋板的瞬間,白色的光線讓我們一時睜不開眼,原來上面就是幽靈客棧的屋頂了。我揉了揉眼睛,拉著水月坐到了屋頂上。更確切地說,是幽靈客棧的屋脊。
一陣風立刻吹亂了水月的頭髮,她顯然非常興奮,抓著我的手說:“這裡太妙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仔細地觀察著屋頂,到處都是黑色的瓦片,這些瓦片已度過了許多年的歲月,還有一些荒草在瓦塄間迎風搖曳著。我注意到有一塊地方的瓦片有些殘破,也許會有危險,就扶著水月穩坐在屋脊上,一步都不敢亂動。
很奇怪,當我坐在高高的屋頂上時,心裡卻一點都不害怕。我一直都有恐高症的,我擔心自己會突然感到頭暈。但此刻的情況卻出奇地好,我一直都穩穩地坐著,就好像坐在底樓的房間裡一樣,也許是因為水月在身邊的原因吧,我的心一下子紮實了許多。
然後我又向四周望去。葉蕭,你有坐在三層樓的屋頂上眺望遠方的經歷嗎?這感覺確實很奇特,好像蒼穹就是天花板,空氣就是牆壁,而風就是窗戶。這裡的視野是三百六十度的,四周所有的荒原、懸崖、山巒和大海全都進入了眼底。
突然,我注意到了附近那處最高的山峰,但即便坐在屋頂上,也依舊看不到山頂上的古廟。我又回頭看了看水月,她似乎已被屋頂上見到的景色迷住了,亮出能讓任何人心動的笑容。但她似乎有些怕冷,漸漸地靠在了我的身上。我感到她的全身都放鬆了下來,最後竟把頭靠在了我的肩上。我情不自禁地摟住了她,心跳也驟然加快,她柔軟的身體就在我的手中,那滋味難以用語言來描述。
但不知為什麼,身在屋頂上的我突然想到了另一個人。是啊,那個夜晚也同樣是在屋頂上,也同樣是一個迷人的女孩。
天哪,我又想起了小曼,我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水月感受到了我的異常,在我耳邊輕聲地問:“周旋,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讓自己鎮定了下來,屋頂上的風使水月的頭髮飄起,貼到了我的臉上,我輕輕地撥開眼前的柔軟髮絲說:“水月,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只認識了七天。”
“周旋,你還記得那天半夜裡,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景象嗎?”
“當然記得,那次你在夢遊。”
“是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一個年輕的男子,他有一雙憂鬱深沉的眼睛,揹著一隻大旅行包,包裡有一隻古老的木盒子。在一個風雨交加的黃昏,他悄然抵達了幽靈客棧。”
我立刻就被驚呆了:“不可能,那不就是我嗎?”
“不管你是否相信,我至今還清晰地記得那個夢。”水月眯起了眼睛,沉浸於那個對夢境的回憶之中,“那天晚上,當我夢到那年輕男子走進幽靈客棧時,忽然感到自己被一雙手抓住了。我的夢立刻就被那雙手捏碎了,於是我從夢遊狀態中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己並沒有躺在床上,而是站在一條黑暗的走廊中。”
我點了點頭,有些內疚地說:“當時,我在黑暗中抓住了你。”
“對,就在那個瞬間,我突然產生了一股觸電般的感覺。沒錯,就是那種被電麻到的感覺,一陣微微的顫抖立刻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