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進來,手上拎著一包東西。
“這是什麼?”李閻王問那禁子。
“是寶通禪寺的方丈無可老和尚送給何先生的。”禁子說著就地開啟包袱,一面翻揀一面說道,“幾本禪宗語錄,一本無可老和尚自編的禪詩。”
李閻王勾頭去看,不屑地說:“什麼撈什子,幾本破書既當不得吃,又當不得喝,還不如送一塊滷牛肉來。“
“蠢物!”何心隱一拍桌子,拉下臉來罵道,“看你這副臭皮囊,除了裝酒裝肉,還能裝什麼?無可老和尚送來的這幾本書,都是寶物!”
“寶物?”李閻王一個愣怔,旋即恍然大悟,賠笑道,“咱雖然不讀書,但記得一句古訓。‘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大概老和尚送來的書中,藏有這兩件寶物。”
正在生氣的何心隱,聽到這兩句話競破顏一笑,嘆道:“蠢人令人生厭,但蠢到極致反而可愛。”接著又問,“李鎖爺,你肚臍眼上一寸的地方,是否長了一顆痣?”
“這個?”李閻王忙解開皂衣低頭看自己的肚皮,回道,“是有一顆,咦,何先生你怎麼知道?”
“你人中那兒長了一顆痣,對應到肚臍眼相應部位,肯定也有一顆。”
“原來是這樣,”李閻王急切地問,“這顆痣是好痣還是壞痣?有無妨礙?”
“這是你的福痣,”何心隱言道,“不然,像你這樣斗大的字識不了一籮筐的人,怎的能當鎖爺。”
李閻王啐了一口痰,不服氣地說:“咱姑父是撫臺衙門裡的師爺,不是有他這個後臺,咱肚臍眼上長顆金痣都不管用。”
“沒有這顆痣,光有姑父頂屁用。”何心隱正準備伸筷子夾一塊肉吃,一聽這話,當即把筷子朝桌上一放,瞪了李閻王一眼,斥道.“你把我當成江湖賣膏藥的,一張嘴朝天誇,專門哄人是不是?”
李閻王見何心隱有起身走人的意思,忙滿臉堆下笑來,說道:“不不不,何先生你別生氣,咱只是說鎖爺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