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表面熟了,裡面的肉還紅紅軟軟的——“天啊!這是什麼鬼東西?”他吞了口水衝去嘴裡淡且澀的味覺,將便當包回原狀,附上字條,然後擱到門口地面。
石琳在街角探了好幾次頭,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因餘希堯將便當帶定轉為欣喜,不久見他將布包擺回原處,開心地想收回被吃光光的便當盒,一提,沉甸甸的,她的肩膀也跟著沉了下去。
開啟附在布包裡的字條,簡單寫著——難吃!
如此直接的打擊,她鼻子一酸,淚水很快滴落,模糊了紙條上的字。
“沒關係,再繼續努力!”她吸了吸鼻子,抱緊便當,為自己加油打氣。
躲在窗簾後頭的餘希堯看見了她的眼淚,聽見了她的自言自語,突然有點後侮自己的留言太直、太白。
不過,真的是很難吃,一種完全沒有烹飪概念的人才弄得出來的“食物”,他只是說實話,而且他沒必要也沒義務要安慰她。
一切都是她的一廂情願,他可不想讓這種噁心的東西荼毒自己的胃,幸好她沒幫他兒子也做一個小便當。
他的個性就是這樣,不耐煩迂迴,對討厭的人事物連看一眼都嫌浪費,不喜歡他個性的人就滾遠一點,他一點都不在乎。所以,如果那個女人想討好他,那她最好有自討苦吃的心理準備。
石琳擦掉眼淚,擠出一個笑容,拎著便當走回家。
昨晚請蘇婉辛幫她惡補的幾道菜,但早上五點多起床親自動手煮時煮法已經忘了大半,她知道不好吃,卻沒想到被幾乎原封不動地退回。
看著搬進來後第一次使用的廚房呈現被轟炸過後的慘狀,她整理乾淨後決定多試幾次。
一旦決定,她立刻跑到蘇婉辛家,仔細問明所有做法,乖乖地抄筆記。
“幫什麼人準備便當啊?”蘇婉辛打趣地問。
“幫邵帆的爸爸做的。”她的筆記圖文並茂,十分詳細。“他中午都吃便當,不衛生又不新鮮。”
蘇婉辛但笑不語,一個連飯都懶得吃的人,現在居然這麼認真地學做菜,看來,那個男人可不只是“邵帆的爸爸”那麼簡單。
石琳複述一次作法,蘇婉豐比了OK,她馬上奔回家準備中午的便當。
這是個相當忙碌的上午,不斷重做,不斷試吃,又來來回回跑了幾次超市,連腳踏車都不會騎的她,全靠一雙腿奔跑,手上提著沉重的購物袋將她的手掌壓出一道道紅痕,手腕被噴出的熱湯熱油燙紅,指尖不小心被刀鋒劃出幾道傷口,她沒空處理,一心只想做出好吃的便當。
“應該可以了吧……”她試吃一口青菜,覺得有八十分。“哇——糟了、糟了,快中午了!”
她小心翼翼地將菜裝進便當盒裡,叫來計程車,匆匆趕到餘希堯的工作室,這時,外送的便當也同時送達。
“給你,我重做了。”她將便當親手交給餘希堯,像鼓足了勇氣地睜大眼睛。
他忍著沒伸出手去接,錯身經過她,從外送的塑膠袋裡拿出一個便當。“我有了。”他朝她展示手上的便當,然後走向私人休息室。
石琳追了過去,仍然不放棄地將提在手中的便當遞給他,眼裡一直隱忍著淚水。
休息室裡的白色日光燈照映下,餘希堯才注意到她手指及手臂的傷痕,抬頭帶些怒意地看她。“不會煮就不要煮,如果你相信‘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這種鬼話,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不吃這一套。”說完低頭解開便當上的橡皮筋。
她沒有因此退縮,手仍伸得直直的,站得挺挺的。“那個……太油,菜也不新鮮,我的沒放味精,洗得很乾淨……”
他聽出她聲音帶點哽咽,舉箸的手一時之間猶豫了……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心血來潮幫他準備便當,這稱不上是“美人計”吧!只是,看見那原本白皙粉嫩的手變得傷痕累累,令他感到心疼。
認識的女人哪個不是悉心保養自己的面板、手足,就怕伸出纖纖玉手被瞧出一點硬皮,她居然為了一個幾十元就買得到的便當這樣殘害自己的手?
她吐著微弱氣息,小聲地說:“我試吃過了……”
他覺得,她快哭出來了。
不想看見她又紅了眼眶的模樣,他不耐煩地接過她的便當,粗魯地解開布包,壓根兒不相信她煮的東西能吃,隨手挑了樣菜塞進嘴裡,正想開口勸她放棄時——咦?!味道不—樣了……他又試吃其他幾樣菜。
雖然鹹淡不是控制得那麼精準,但老實說並不難吃。從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