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渣都能打傷的長尾政景,在別人面前也許能耀武揚威,但是在景虎姐面前呢?
丫就是一盤菜,一頓飯的功夫就能解決。
不過天公不作美,小場雨拯救了長尾政景。
“這場雨真是的。”柿崎景家把手放在爐子上烤著,這個長尾家第一猛將此刻正跟個落湯雞似的,因為他剛剛帶著軍隊去坂戶城下親自檢視了一圈:“就讓政景那小子都活一會兒好了。”
大帳裡面避雨的眾人紛紛把目光看向剛進來的柿崎景家,而一邊的直江實綱說道:“景家大人。主公可並沒有說要政景大人的命啊。”
色部勝長冷哼一聲道:“哼!對於這種屢次反叛的叛徒,主公怎麼可能會不處置他?再說了,主公那麼生氣你沒看見麼?”
齋藤朝信接著笑道:“哈哈哈,說起生起氣來的主公,還真是有一種異樣的魅力啊!”
鬼小島彌太郎搖搖頭,嘆息著說道:“是啊,還真麼想到主公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單人獨騎於城下挑戰整個敵軍,而那些沒有種的傢伙竟然無人敢應……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眾人們肆無忌憚的嘲笑著長尾政景軍隊的無能,以及景虎姐是多麼的神勇。但是一邊的景虎姐卻和她身上的盔甲似的,毫無動靜。只是靜靜地坐著,毫不理會一邊的榮辱。
“看來景虎姐她說得對啊。”李維看著眼前的一幕,心說:“這群人真的沒有把景虎姐當成一個有些有肉的少女,甚至沒有把她當做一個人來看待。他們只是利益的集合體,正好因為景虎姐是以為能夠統領他們的人,才把她當成長尾家的神來供著吧。”
而景虎姐呢?似乎也習慣於此了吧。和眾人們對於即將攻陷地方主城的興奮不同,她那和天王雕像一般的冷酷肅穆表情中,李維總是能看到無聊和吶喊。手裡拿著念珠有規律地不斷地轉動,週而復始,這個死迴圈就和她此刻的處境一樣:不斷地被人們所崇敬——不斷地被人們所寄予更高的期望——成為神一般的人物——更加被人們所崇敬。
“好吧。”李維心說:“不論是我個人自作多情,還是騷包裝酷。總之不能讓她在這樣想去!”
“主公!喝一杯酒暖暖身子吧。”
“唔。”
“主公……關於長尾越前守政景大人,在下有一點自己的看法。”
“恩?”景虎姐眉毛一挑,那樣子騙騙別人吧,李維可清楚不過是堅強背後拿不定主意的表現罷了。
“主公,縱然越前守大人有千般不是,但親族還是多一個比少一個好……”李維拿捏著用詞儘量不讓自己的話刺激到眼前的少女,對方可是出於極度混亂中一碰就炸啊。
可是沒等李維說上兩句,外面卻進來了一個守衛,報告道:“長尾政景特使——國分彥五郎請求覲見!”
“什麼?”在場眾人都有點驚訝:“都這個時候了,他來幹什麼?”
鬼小島彌太郎臉上產生了一股怪異的笑容:“不會是來請降的吧?”
“哈哈,這世間還有如此無賴之人麼?”大熊朝秀則是說這反話嘲笑著。
一陣嘲笑的笑聲中,只有剛剛被拉上黑名單的宇佐美定滿淡淡地說道:“還是讓他進來聽聽吧。”
“依我看,直接拉出去砍了。”這時,李維似乎聽到景虎姐身邊的近侍秋山源藏低聲說了一句,頓時李維心裡開罵:丫就不能別火上澆油?你們四個跟著景虎姐也有年頭了,可是這些年難道都活到了狗肚子裡去了?
也許真的是吧。
在景虎姐的默許之下,一個年過四十的武士疲憊不堪的走了進來,此人便是長尾政景的請降使者國分彥五郎了,所有景虎姐的重臣們對於此人全都不屑一顧,而他也似乎沒想要得到什麼尊重,無視所有人輕蔑的眼神,直接跪在景虎姐面前。
“長尾越前守政景特使,國分彥五郎拜見越後守護代景虎大人。”
景虎姐此刻把手中的念珠之類的交到一邊,只是手裡一手端著酒杯不斷地晃動著,一手拄著臉頰坐在最裡面的主位上,俯視著跪倒在地,不敢抬頭的國分彥五郎許久沒有說話,沉默的氣氛格外的凝重,只有外面的雨聲似乎越來越大。
“那個逆賊叫你來,有什麼事情麼?”良久之後,景虎姐冷冷地說道。
“是。鄙主上派在下前來,特來請降。”
“……如果此刻我在春日山城,你我關係對調,長尾政景回顧及到我們之間的親族關係,放我一馬麼?”看著手中晃動著酒杯,景虎姐突然說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