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任何野獸,對於光源都十分的敏感,為了不節外生枝,天黑以後,我們並沒有生火。不過這裡是大山深處,蚊子極多,又很大隻,被其盯上一口,身上就會隆起一個大包,又疼又癢,實在讓人難以入睡。
聽著周圍拍打蚊子的聲音,我心煩意亂的坐了起來,雖然此刻已經天黑,可頭頂有月光灑下,倒也能看清周圍不遠的一些事物。轉頭一看,就發現眾人都和我一樣無法入睡,此刻正安安靜靜的坐在石頭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又過了十幾分鐘的時間,突然從遠處傳來斷斷續續的怪叫聲,而且正朝我們這裡接近,很快的,我們頭頂的方向就有翅膀撲騰的聲音響起。那聲音在安靜的夜空裡顯得十分突兀,我們聽得很清楚,也很明白,這聲音的主人就是那雙頭巨鳥,它們現在正在歸巢。
我們抬頭看向天空,就見到許多巨大的黑影飛向拇指峰,迅速的消失在山崖峭壁之間,而且遠方還有許多黑影正趕回來,一時間我們頭頂翅膀撲騰的聲音連綿不絕。望著頭頂的雙頭巨鳥,大黃狗有些坐立不安,要不是順子在那裡安撫它,估計早就吠叫起來。
足足等了兩個多小時,頭頂的聲音終於漸漸消失,以防萬一,我們又等了一個小時,確定外面的雙頭巨鳥都飛進了巢穴之後,這才鬆下一口氣來。
李易山有些驚懼的說道:“這麼多的雙頭巨鳥,我看至少有上百餘隻,要是我們在攀爬的途中被發現了,根本沒有任何的希望死裡逃生,要不這件事情我們再好好想想,看有沒有別的方法可行。”
譚佳冷笑了一聲,口氣堅決的對我們說道:“不用多說廢話了,我的決定絕對不會錯,都準備一下吧,我們立即行動!”看著身形落寞的孫教授,譚佳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回頭對張教授說道:“張教授,你就和順子留下來照顧孫教授,順便幫我們守住這裡,如果最先出來的是三叔那夥人,你們什麼都不要管,只管帶著孫教授離開,因為我們這夥人不會再出來了,全部死在了三叔的手裡。”
順子本來就是一個單純的嚮導,既然把我們送到了目的地,接下來的行動,自然也就沒他什麼事了。更何況他太爺爺的遭遇,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個噩夢,下意識裡就產生了不敢面對的情緒,現在能夠不去面對心中的忌諱,自然是點頭答應下來。
張教授本來不想答應,要和我們一起上去的,可一看到孫教授的那條殘臂,臉sè就暗淡了下來,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只是叫我們小心點,實在不行,就退下來,沒必要和三叔那夥人拼個你死我活。
譚佳見眾人沒有異議,點頭說道:“既然如此,為了方便行事,不相干的東西都給我留下來,我們輕裝上陣。”譚佳對張教授叮囑了一番,就帶領我們出了石林。
這裡的夜晚十分寂靜,連蟲子的鳴叫聲也聽不到,儘管我們前行的腳步已經放的很輕,卻還是發出窸窣的響聲,在這樣的夜晚裡,那腳步聲顯得十分的突兀,突兀的讓人心裡有些不太踏實。
今夜圓月如盤,就憑那皎潔的月光,我們也能看清楚周圍的大致環境,所以我們並沒有使用手電照明,倒不是有意節省電力,而是在這樣的環境裡,手電那強烈的光芒,很容易暴露自己,實在沒有使用的必要。
黑竹溝一年四季都被濃霧包裹著,白天倒也不覺的怎麼樣,可到了晚上,尤其是在月光的照shè下,那些濃霧就像一縷縷黑煙,在空氣中來回的遊走,給人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就好似來到了幻境之中,說不出的詭異。
過了十來分鐘的樣子,我們來到了白天所到的那個地方,看了一眼前面山壁上的兩條繩梯,譚佳從揹包裡拿出了一個望遠鏡。這種望遠鏡是探險專用產品,不管白天黑夜都可以看得很遠,而且可以有效的聚焦,使人把遠處的情形看得更清楚。
看了片刻,譚佳放下望遠鏡,回頭對我們說道:“我初步的估計了一下,這繩梯大概有百米的長度,在繩梯的盡頭處,我並沒有看到三叔他們的人,所以那裡應該沒有埋伏,我們可以放心的上去。”
譚佳說完,回頭看了看我們幾個人,有些不懷好意的說道:“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我決定先讓兩個身手敏捷的人上去一探虛實,要是路上沒有危險,其他的人再往上爬,你們覺得如何?”
見沒有人回答自己的提議,譚佳微微有些動容,但隨即冷冷的命令道:“吳劍,桑克拉,你們兩個人的身手在隊伍裡是最出sè的,所以,我命令你們兩個去打先鋒,你們可有意見?”
聽到這樣的命令,吳劍仍然是默不作聲,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