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信的事情讓我浮想聯翩,這一夜睡得不太踏實,一連做了好幾個噩夢,夢中不是三叔拿槍打死我,就是我拿刀砍死他的場景,要不是劉大鵬來叫門,我還沉浸在那噩夢中。
醒來後出了一聲冷汗,叫醒正在打呼嚕的標子,兩個人收拾了一番,背上登山包,就出了房門。到外面一看,我和標子的面子夠大,全體人員整裝待發,就等著我們兩個了。
看我們兩個慢吞吞的出來,譚佳瞪了我們一眼,冷哼了一聲:“你們是來執行任務的,還是來度假的?以後速度都快點,不然扣薪水。”
譚佳叫眾人交出房門卡,就去營業廳交還,我們老老實實跟在後面,等她把事情弄完,就出了酒店。
到了酒店外的廣場上,這時候天還沒亮,我看了一眼手錶,是凌晨五點半,心想這也太早了,都快趕上夜行軍了。再說了,這黑燈瞎火的上山,也危險不是,可這話只能憋在肚子裡,誰叫譚佳動不動就拿工資的事情來壓人呢。
順子早在廣場上等候我們,見我們出了酒店,就迎了過來,這時候我才發現,這小子身後還跟著一條灰不溜秋的大黃狗,正圍著他左右轉著,顯得很不耐煩。順子除了帶有獵狗之外,腰間還撇著一把彎刀,跟水牛頭上的角一樣,是半圓的形狀。刀套是皮革製作的,上面有jing美的圖案和裝飾品,一看就知道不是近代的物品。
順子只是一個嚮導,按照規矩,譚佳並沒有分發武器給他,不過其他的東西卻沒少給。順子接過一個特jing丟來的揹包,道了一聲謝,對眾人說道:“去往黑竹溝只有一條去路,那條路我也沒走過,只知道大概的方向,山裡容易迷路,你們跟緊我了。”說完轉頭帶路。
黑竹溝的入口就在酒店的後方,雖然直徑距離不遠,中間卻隔著一座山,要穿過這座大山,才能到達黑竹溝外延。這座大山雖然樹木林立、雜草叢生,不過有條小路可以上去,據順子說,這條路經常有獵人出沒,所以路上沒有荊棘,要不了一個小時,我們就能翻過去。
由於天還不是太亮,眾人都開啟了軍用手電照明,那大黃狗更是跑在最前邊,一路上到處撒尿做記號,顯得十分活躍。
我們走到半山腰時,天開始見亮,大山裡的一切也漸漸清晰起來,一些趕早的鳥兒已經開始鳴叫,野兔在林子裡穿梭,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惹得大黃狗汪汪直叫。順子怕節外生枝,止住去追野兔的大黃狗,那大黃狗很聽話,順子一吭聲,它雖然很不情願,卻還是討好的搖搖尾巴,跑了回來。
到了山頂,東方開始有了紅sè的光芒,相信要不多久,太陽就會升起來。找了個空曠處往下眺望,只見這座山下,迎面還是連綿不絕的大山,一座比一座高大險峻,上面被濃霧瀰漫,使人看不清楚裡面的情形。
遠遠看去,群山中間有一條白sè“銀龍”俯臥,那條銀龍不是它物,正是大名鼎鼎的黑竹溝。就因為銀龍的存在,整片大山被分成兩半,就像一個小型的峽谷。下了山這才發現,黑竹溝雖然是叫溝,寬度卻在二十米開外,說是小河也不為過。
順子指著黑竹溝旁邊的一座大山說道:“要想進去,只有從這座大山出發,據我老爺爺講,那裡以前是有一條小路的,一直通向黑竹溝的盡頭,也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還在不在。”
順子所說的那座大山在黑竹溝的右邊,在進山的地方,我們看到一條一米見寬的小道,其中長滿雜草和荊棘,比人還高,一看就知道很久沒人走,現在荒廢掉了。小道幾乎是挨著大山的懸崖峭壁蜿蜒而上,看不到盡頭所在,卻是一條險路,一不小心就會有墜入山澗的危險。
順子叫了大黃狗一聲,讓它在前邊帶路,自己將腰間的彎刀拔了出來,這時候太陽已經跳出地平線,那金黃sè的光芒照在彎刀上,發出明晃晃的白光,一看就知道鋒利無比。
順子回頭對我們說道:“路上荊棘擋道,下面可能藏著毒蛇,只有砍了那些雜草荊棘,才能走的安心,我在前邊開路,你們來幾個幫忙。”
李高個揮舞了一下手臂,幾個特jing立即會意,抽出開路用的砍刀,跟在順子的後面。到了小路前,順子笑了,其他幾個特jing也笑了。我們過去一看,就知道他們笑什麼了,不由得也笑了。
先前大家離得遠,看見小道上都是雜草荊棘,還以為要大費周章的去開路,現在離近了才發現,小道上大部分雜草,都被人清理乾淨,看痕跡是不久前的事情。我心中一動,馬上明白過來,三叔等人既然進到黑竹溝內部,這條小路一定是他們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