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下面的可視距離只有三到四米,我們完全是靠聽力以及子彈飛來的方向,判斷出敵方在什麼wèizhi。我一邊反手shè擊,一邊朝左邊的方向奔去,李殘歌緊緊的跟在我的後面。
敵方也吃不准我們的大概wèizhi,只好胡亂的朝我們這邊掃shè子彈,不過火力比起先前要猛的多,估計他們已經看出來了,我們這些人正在突圍,現在不下死手就沒機會了。
李殘歌雖然也是部隊出身,而且身手不遜sè於我,可是比起在叢林中穿梭,他就比我差遠了。說起來,這都歸功於科研小組,要不是那次黑竹溝之行,讓我對原始森林有了深刻的瞭解,估計這會兒我比李殘歌的反應還要差勁。
冒著槍林彈雨,我一口氣跑了五六十米,一頭扎進了密林中,稍等了一下,李殘歌就跟了過來。我回頭一看,這小子的樣子比我狼狽多了,身上破了好幾個口子,應該是被荊棘之類的植物給掛的。
他一過來,我立即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壓低聲音說道:“我們應該衝出了敵人的包圍圈,現在只要我們不弄出大的動靜來,對方拿我們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李殘歌滿頭大汗,不知道是緊張,還是真的一口氣喘不過來,過了好久才說道:“媽的,以前在部隊演習,都是空彈頭交戰,我就覺得很刺激了,但和現在真槍實彈的幹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我都有點心虛了。你小子倒是很淡定啊!”
我心裡一陣苦笑。淡定?如果你和我一樣。也經歷過那些玩命的事情,想不淡定都不行啊,我道:“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比你還心虛,不過後來見的多了,也就慢慢習慣了。”
李殘歌想到了過往的事情,點了點頭說道:“這倒也是,就像我們兩個第一次去槍決死刑犯一樣,看見那些人的腦漿迸shè出來。一連好幾天都吃不下飯,而且還老做噩夢,但後來次數多了,也就是那麼回事了,這人的膽量,還真就是鍛煉出來的。”
我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心道你要是經歷過水猴子的事情,估計現在就是有一個開膛破肚的死人在你面前,你都會無動於衷,這就叫做以前的小恐懼完全被眼前的大恐懼代替了。
聽了一下身後那時斷時續的槍聲。我還是有點不放心,就道:“這裡離對方太近了。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就會摸過來,我們還是走遠一點兒比較妥當。”
我看了看手腕上的指南針,對照了一下方向,估計出水潭的大概wèizhi,招呼了一聲李殘歌,就朝密林的更深處走去。
萬毒山的外面鳥獸稀少,晚上也見不到多少蛇蟲鼠蟻,那時候我還在心裡嘀咕,就這種情況,叫什麼萬毒山呢,我老家後山的蟲子都比這裡要多,要是運氣好,還能看見兔子和野豬呢。
不過隨著我們繼續深入密林,就發現自己的第一判斷力完全錯誤,一路上走過去,我們見到了許多的蛇蟲鼠蟻,而且越往裡面走,蟲子就越多,這裡簡直就是蟲子的世界。那些蛇蟲鼠蟻大多是我從沒見過的,不過它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非常巨大。
比如手指頭粗的大黑蟻、巴掌大的甲殼蟲、蜻蜓般大小的蚊子,手臂粗細的綠sè青蛇等,這些東西比我們在外面見到的都要大,就連李殘歌這個本地人,也被眼前的巨無霸們驚呆了。
我仔細一琢磨,就明白了關鍵處,對李殘歌說道:“環境決定物種的大小,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你看這個深淵與世隔絕,裡面的環境已經自成了一個世界,又加上兩千多年來從未被人類入侵,長得如此巨大也就不奇怪了,估計還有好多是外面已經滅絕了的物種。”
我們避開那些毒物,找視野比較開闊的地方走,一連走了半個小時,這才停下來休息。我們後面的方向還不時有槍聲響起,看來還有人沒有逃脫敵人的圍堵,估計與那個內jiān有關係。
我把科研小組的所有成員都想了一遍,可真的不知道那名內jiān是誰,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更覺得心緒不寧,但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正如譚佳說的那樣,是生是死,全憑各自的運氣了。
李殘歌見我滿臉的愁容,想了想,朝我問道:“老楊,現在這裡沒有外人,你就老實告訴我,你們這群人到底是幹什麼的,說實話,我總感覺你們這支隊伍有點不對勁啊。”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如果真是標子猜測的那般,我們身上被人安裝了竊聽器,那麼我現在所說的話,肯定會被那個有心人聽得一清二楚,所以我很猶豫,到底要不要把事情和盤托出。
李殘歌看我悶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