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子一邊奮力遊著,一邊對我說道:“老楊,你說在這樣的地方,要是每天都能這麼泡一回溫泉,那日子過得可真叫一個舒爽,跟過神仙日子似的。”
我知道標子也就是這麼順口一說,心中肯定不是這樣想,但還是忍不住點中他的要害,說道:“別假惺惺的了,就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你這活潑性子能呆上三天就不錯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你捨得的話,那就不是你了。”
標子一邊努力的狗刨式游水,一邊痛心疾首的對我說道:“老楊,跟我混了有些日子了吧,你這死心眼的毛病怎麼就半點也沒改掉呢?這個年代,實話實說的人要麼就是傻子,要麼還是傻子,遭人恨,知道不?”
我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有些不是滋味,倒不是因為標子變相的說我缺心眼,而是透過他的這番看似打趣的話,卻讓我想到了這個世道的人心叵測,以及虛偽的表面。標子說的是沒錯的,現如今這個年代,老實人不是老實人,而是被叫做傻子,偷奸耍滑的不叫壞人,叫有能耐的人,頭腦忒靈光,那是本事。
標子見我默不作聲,還以為他的那番話傷害到了我的幼小心靈,於是強裝笑臉說道:“兄弟,我就是開開玩笑,你就別想的太長遠了,咱們兩兄弟,當然還是實話實說來的痛快,我一點兒也不會介意的,你要是對我也不說實話了,那才真的讓我感到陌生了,我會害怕的。”
我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一邊努力的遊著水,一邊笑道:“你要是會怕我,那才真的叫人害怕,估計只有飛羽那丫頭才有讓你害怕的資格,哥們我還不夠分量。”
一說到柳飛羽,標子也沉默了下去,也許我的話,讓他想到了什麼難以釋懷的事情,他眉頭鄒的十分厲害,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估計有許多難以啟齒的話要對我好好說道說道,所以他停止了游水。
我也沒想到自己無意之間的一句話,竟然讓標子產生了這麼大的反應,正想問問他跟柳飛羽兩個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為什麼大半年了也沒再聯絡過,可他的下一句話,立馬讓我明白過來,原來是我想多了,神經大條的標子之所以臉色大變,而是另有其事。
只見標子“哎呀!”了一聲,並對我十分疑惑的說道:“老楊,不對勁,這水下好像有什麼東西,剛才還撞了我一下,速度很快,我都沒感覺出來它是個什麼玩意。”
我怔了一下,心下就是一跳,因為我十分明白,在這種溫度的水中,又是在青海這一塊兒,根本沒有當地的任何魚種可以存活下來,估計標子也正是因為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說有“東西”撞了他一下,而不是說魚類。
可不是魚的話,那又會是什麼東西能在這種環境下生存呢?
這些年我遇到的古怪生物也不少了,正因為如此,我才覺得剛才撞標子的東西,肯定不會是什麼普通玩意,說不定就是一種可怕的生物,而且是我們以前從沒遇到過的。
西王母的地下陵墓中處處是機關和陷阱,要是這個水潭中有著古怪的生物,不用想也知道,絕不會是什麼善類,極有可能就是守護陵墓,阻止盜墓賊的一種手段。
我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並抱著科學的態度,對標子解釋道:“也許是一種溫水蛇。我記得早些年前看過一檔人與自然的節目,其中提到有一種蛇,我忘記叫什麼名字了,也忘記它是生活在哪個地區了,總之它能在溫水中存活,也許我們遇到就是那種溫水蛇。”
標子堅決的搖了搖頭,他質疑道:“沒可能,你見過蛇撞人的嗎?剛才撞我的那東西,我感覺個頭不小,要是蛇的話,必定是一條大蟒蛇,它要是發難,肯定一上來就給我纏住了,而不是試探性的撞我一下就開溜了。”
這話說的不假,可不是蛇,那還會是什麼?我抱著僥倖的態度說道:“它不是也沒攻擊你麼,只要它不對付我們,咱也就別當回事了,正所謂見怪不怪,其怪自敗。我們先跟上大部隊再說,都掉隊了。”
水下的東西肯定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簡單,這個道理我自然明白,所以我們現在必須趕上大部隊,把這個訊息告訴他們,讓他們有所提防。再者,在人多的地方,就是水下的東西突然發難,大家之間也能有個幫襯,正所謂人多力量大,其實說白了,是我害怕人單力薄,對付不了水下的東西。
標子是七竅玲瓏心,自然明白我心裡的擔憂,當下,我們二話不說,加快了游水的速度,很快跟上了前面的秦崑崙等人。
可一切都晚了,還不等我和標子提醒眾人水下的情況,李高個的一個手下就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來,那淒厲的慘叫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