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池。這引起女人的極大反感。但沒法子,現代男權社會中,女性的嘴唇已徹底淪為庸俗廉價的商業符號。”
我搖搖頭,並不明白他想說什麼,也不想去弄明白。可能是我的神情過於暖昧不明,扎跳到我眼前,臉上的虯髯鬍子一根根豎起。他瞪圓眼珠。我嗅到了他身上那股令人慾嘔的狐臭味。他就像一堆擱了多日的餿掉的飯菜。我不得不往後退去。我往後退一步,他往前跳一步。我坐倒在長椅上,他把鼻尖頂到我的鼻子上,嘴裡冒出含糊的語音,“你還是沒有明白。”扎的聲音像螞蟻一樣爬起我耳朵裡。長椅上還有幾道劃痕。我把這些螞蟻一隻只拈到這些劃痕之間。沒使太大的勁。它們並能承受我以為的微不足道的力量,我得學會用面板上的汗水輕輕地黏起它們,像黏起片片羽毛。好了,它們在劃痕之間爬動,但不肯走直線,它們不太老實,並不滿意這種用小刀所確立下的規矩,根本不在乎我的良苦用心,兜著圈,走走停停,時不時往“李小燕我日你”這幾行字的後面繞去。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把它們黏回來。這讓我疲憊不堪。我都有了想摁死它們的心。但它們若死了,它們就是死物,它們的觸鬚與腿與胳膊或許會蜷縮成一團。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把手中的避孕套吹脹,把它們放進去。現在它們逃不掉了。
人間世 十七(3)
初次來到檌城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