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色,點了星位。你來我往,漸入佳境,待到一局終了,再數,還是差二目。真邪。我兩眼痴呆,眼見周貴生笑眯眯把表摸入口袋,心中大懊,說,“不行,這個不算。這兩盤,我是與他鬧著玩的。沒拿出真本事。我一定是中午被飯撐著了。現在還沒有消化。再下。我一定認真下。若輸了,不僅這表歸你,我他媽的還學狗爬犬叫。”我怎麼可能下不過一個十三歲的小孩呢?一定是周貴生使了妖法。我念了幾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鄭重其事地擺出星小目的開局。具體過程不復贅述。我又輸了。輸了十四目。我愈惱,更怒,也不去看那隻表的去向,一把拽住那少年的手,吼道,“再下。”那一夜,我使出渾身解數,這刻耍刀槍棍戟,下刻弄斧鉞鉤叉,過了一會兒抓槊鏜鐮鐹,再搬鞭鐧錘爪,到最後柺子流星也派上用場,翻起一雙死魚眼珠哀聲泣告,總之,死纏爛打與這少年下了九盤棋,沒贏一盤。
我徹底絕望,默默地望窗外的魚肚白,默默地聽公雞打啼,默默地拍用火柴桿支住眼瞼的周貴生的肩膀,默默地看面容仍然沉靜不見絲毫倦色的奇怪少年,四肢落地,汪一下叫出聲。
後來,我才知道,這位少年曾拜過一位專業棋手做老師,算是天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