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些國產影視劇,發現這種前景就在眼前,再看到上述文章,就更感憂慮。以不才之愚見,我國的文學工作者過於關懷弱勢群體,與此同時,自己正在變成一個奇特的弱勢群體……起碼是比觀眾、讀者為弱。戴錦華教授很例外地不在其中,難怪有人看她不順眼。筆者在北大教過書,知道該校有個傳統:教室的門是敞開的,誰都可以聽。這是最美好的傳統,體現了對弱勢群體的關懷。但不該是誰都可以提問。羅素先生曾言,人人理應平等,但實際上做不到,其中最特殊的就是知識的領域??要在北大提問,修養總該大體上能過得去才好。
說完了憂慮,可以轉入正題。我以為科學和藝術的正途不僅不是去關懷弱勢群體,而且應當去冒犯強勢群體。使最強的人都感到受了冒犯,那才叫做成就。以愛因斯坦為例,發表相對論就是冒犯所有在世的物理學家;他做得很對。藝術家也當如此,我們才有望看到好文章。以筆者為例,杜拉斯的《情人》、卡爾維諾的《我們的祖先》,還有許多書都使我深感被冒犯,總覺得這樣的好東西該是我寫出來的才對。我一直憋著用同樣的冒犯去回敬這些人……只可惜卡爾維諾死了。如你所見,筆者犯著眼高手低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