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3 / 4)

有生趣!

我希望我的狀況有進步。唯一的拉黑爾!祝你好,我永遠是你的!——我的親愛的,上面一點東西是我於七月八日寫就的;今天是二十二日,我的病好得多了,我不再疼痛,不復發熱,傷處也日見痊癒,醫治有很好的希望。我現仍在醫院中,看護既很周到,而環境尤使我滿意。可是我們生活於這種孤立的狀態中,使我非常感受壓迫;此處固然有法國人,就是對維也納的聯絡也沒有斷絕,然郵政的交通卻想望不到,現在處在象集斯脫村(Zistersdorf)這樣小鄉鎮中;因此我高興中臨時寫就的這幾行書,不知道何時才得達到你的手中。我對博野克(Bujac)想過四千次;我恰和他一樣被槍擊中了。可是我被擊雖較高些,然幸而槍彈只穿過一隻腿。外科醫生雖以為腿骨受了傷,但尚未證實。自許多天以來,我完全新鮮活潑,並且總是想要跳起來,向著我從窗戶中望見的樹中走去,吸取自由新鮮的空氣:可是這樣做還需要一個長時期!我毫無衰敗的樣子,我的食量既佳,每日且飲酒一瓶。然我起初很受苦,就是來到醫院的第一天也是這樣,當時被繃帶綁著,第一次嚐到很甜蜜的軟弱無力!當時我還是發熱。現在似乎好了,然差不多每晚夢見我出外!此處天氣甚佳,日麗風和,草木暢茂,但日間不能出遊,常至失望。我起初本住在民房中,當八天之後移入醫院時,我躺在搬床上,新鮮自由的空氣掠我而過,蔚藍色的天高高在上,而夕陽的無限好表現在大地之上,我相信自己飄飄欲仙,已上天去了。我看見每一朵花,每一片葉,每一種太陽的照耀,使我想念你比較平常長久的想念要更加厲害,我看見你站在自然之中,於是我以最深切的熱情,願你的銳利的眼光和純潔豁達的胸懷得到自然界充分的享樂。…你致根慈(Gentz)一封舊信還在我這裡,這是你的手寫的唯一的東西!我已經讀過無數遍,你的話好像一種新生命的沐浴,使人於讀後覺得異常爽快,我很想望得到你的手書,竟不能如願,未免使我失望!你寫給我的信已送往區濱根(Tübingen),倘若我接到了你的信,那我的情形必定另是一個樣子。那我必定像在一個清涼的樹林中一樣,其中景緻絕佳,有飛泉,有懸崖,有草原,可以任櫻桃的廣佈,可以聽麋鹿的遨遊!我現在覺得完全只靠那一封信安慰著,那好像一個嫩綠的樹枝可以使頭腦清涼!我的身邊沒有紙,沒有信,沒有書,毫無所有。因此使我度日如年,殊無聊賴。這幾天我在格納墨(Gramer)一部糟糕的書中看見哥德的幾首詩作為題句(Motto)。親愛的拉黑爾!這詩是怎樣感動我,我幾乎要哭起來,恰和別後重逢的情景一樣!我這裡要是有哥德的著作一卷,那就好了!否則能夠在甜蜜的回想中細心咀嚼每一個字,每一種表詞,使取之不盡的食品從這寶貴的石牆中發出來,也就好了!可惜我能夠背誦的詩實在很少,但我所知道的,常是靜悄悄地默誦它。…

一八○九年八月四日於集斯脫村的醫院

注:

拉黑爾(1771…1833年)屬猶太種,為德國第一等女才子,與當代學者多有親密的友誼。

斐笛南·萊蒙德致唐妮·瓦格列書

親愛的,善良的唐妮!當我們已經彼此允許過,我總要請你首先寫信,因為你的愛情與忠實的保證引起我心靈中的希望,給予我以安慰,於是我的回答便愈加安逸些,對於你也愈加愜意些,好像我在痛苦的悲慘中——當我已經擁抱了你,我的全部生存便溶解在這種悲慘中了…必定寫信給你一樣。你是絕對唯一的一個女郎,我只能從你的胸中感覺到真正的愛情,當我使你離開我的懷中時,可憐我所覺到的空虛,竟痛徹我的全部心靈;唉,自然將一種可詛咒的力量給予一個人,使他得感到這樣的感情,他是何等不幸埃…唐妮——唐妮——不要欺騙你的斐笛南,你所喪失的東西,也許永不會再找著。諂媚對於最清潔的心也是一種毒藥,這和託泛拿(Aqua Tofana)的毒藥一樣,功效遲緩,但因此更使人靠得住要死。我也許是自己欺自己,但我相信自許久以來,你不復能和從前一樣,完全免除喜人稱譽的虛榮,我如果說得不對,請你加以原諒,可是愛人是用放大的鏡子去視察一切的。我們現在拋開這一點不講。我必須告訴你,我覺得人不大好,因為自十天以來,便患失眠症,每夜到兩點鐘即醒,醒即不復成眠;據醫生說,這是起源於一種心病,他除掉叫我謝絕交遊外,不知道給予其他忠告,這樣離君獨去治病,我是永不會懂得的,並且也不能醫治我的玻你不要認我以此事相告,是要使你不安,我知道你不會相信這一點,並且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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