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舊岳父家拜年,連一向特立獨行的燕赤霞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算怎麼回事?一百個人裡面恐怕有一百零一個會以為是去示威哩!人家接受得了嗎?至於和聞家父母見面,自己更是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這也太快了一點吧?!
聞心微顯然也看出了他的驚訝和疑慮,笑道:“怎麼?嚇著你了?我只不過想表達一下我對付萍的感激之情而已,我們已成了好朋友了!當然也順便見識見識你以前的岳父大人家是個什麼樣;只要問心無愧,嘴巴張在別人身上,你管人家怎麼說?我才不在乎呢!我家裡嘛,你遲早要去的,這不正好就勢去拜個年麼?怎麼?你怕了?你燕赤霞不一直就是狗膽包天的麼?怎麼你也有怕的時候?”
燕赤霞見她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有些正好和他這兩天心裡所想的不謀而合;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話雖是這麼說,但你和我一起去付萍家還是不合適;儘管我們是問心無愧,沒有別的想法,可人家肯定不會這麼想,受不受得了真的很難說;我不是擔心別的,只擔心好端端的新年第一天就讓你受委屈。你呆在家裡等我回來,還是我回去接了兒子一起去吧!”
聞心微想了想覺得也是,便不再堅持:“好吧!你多拿點錢或是多買點禮物去吧!”
燕赤霞點頭道:“那是自然,你放心。”小心的措辭道:“至於去拜見你的父母親,你看是不是可以緩一緩?我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
聞心微不悅的道:“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緊張的抓住他的手急道:“你不是不樂意吧?你要後悔我就…。。。”眼淚又上來了。
燕赤霞拉過她的手嘆道:“心微,能和你這樣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是我燕赤霞的福份!我怎麼會不樂意?只是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應該要好好的冷靜想清楚。我不過是個市井出身的小市民,我喜歡熱熱鬧鬧的平凡市井生活,身上有不少的市井無賴般的生活習氣;脾氣也倔得很,我怕你現在是看著新鮮,將來久而久之會接受不了。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我燕赤霞是個有血有肉的平凡人,你不要被暫時的表面現象遮住了眼睛。”
點上了一支菸接著誠懇的說道:“你有一個不幸的過去,我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我們儘管相處了差不多一年時間,但是沒有一起共同生活過;我們需要有一個相互全面瞭解對方,相互磨合的過程。我們都再也經不起折騰了!我想,我們先是不是試著相處一段時間?或者暫時同居一段時間?我知道這樣對你可能有些不公平,但我是真心為了你好。正因為我是真心的愛你敬你,所以我不想你再受到任何的傷害和打擊!”
聞心微靜靜的聽他說完,才平靜的答道:“你說的有道理,其實你所說的這些我來龍源之前已經反覆考慮了多次。說句老套一點的話,有人說過,愛一個人就是愛他的全部,包括他的缺點;夫妻之間只要多一些溝通和交流,多一份寬容和理解,是沒有什麼解不開的結的;這一點我相信我和你都能做得到。我記得一首俚詞裡是這麼說的,把你和我打碎了,再揉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才是夫妻啊!”
抬頭望著他,輕輕撫摸著他的臉說道:“正如你所說,我們都已不再年輕了,都有不堪回首的過去,所以才應該加倍的珍惜現在的美好時光。我當初愛上你的時候,嘿,真是恨不相逢未嫁時啊!我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人的!一定不會!萬一哪一天你燕赤霞變了心,我聞心微也認命了!我絕不遺憾,絕不後悔,絕不!”
在他唇上輕輕一吻,柔聲道:“爸爸媽媽和哥哥嫂子,還有付萍都跟我說過,你這些年沒有過上幾天舒心的日子,沒有睡過幾個安穩覺,是該有個安定的家,該有個可心的女人來照顧你了!我一天也不能讓你再耽擱了,讓我來做你的女人,做你的妻子,來好好的補償你這些年受的苦吧!好嗎?”
聞心微聰明絕頂,她心裡是很清楚的:燕赤霞骨子裡的孤傲實際上在自己面前很帶有些自卑的色彩,但又絕對不能說破;只有真心關愛和滿腔柔情才是融化鐵漢面具的最好方法。
燕赤霞聽著聽著已經是淚流滿面,聞心微慌亂的幫他擦著臉上的淚水,象哄孩子一樣的說道:“不哭,聽話,咱們不哭!新年大節哩!咱們要高高興興的,咱們要歡歡喜喜的,啊?!”話還沒有說完,自己也跟著掉下淚來,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團。
相擁良久,兩人分開來見各自淚眼朦朧的樣子,不由得又一起會心的笑了。
聞心微說道:“你現在可是雲沙城裡赫赫有名的一號人物了!你走之後連朱副市長都連連埋怨我怎麼就這麼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