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2 / 4)

小說:醒世姻緣傳 作者:猜火車

作自受的罷了,怎麼把兩個沒罪的丫頭同被監禁?且小柳青十八九的大妮子了,在你那邊也甚是不便。”都盡數喚了出來。晁夫人見兩個丫頭凸了一個大屁股,高了兩個大奶胖,好生氣惱,連忙都與他尋了漢子,打發出門。禁住了晁住再也不許進到監中,兩口子都攆到鄉里管莊。叫珍哥監內僱一個囚婦伏事,每月支與五十斤麥面、一斗大米、三鬥小米、十驢柴火、四百五十文買菜錢。家中凡遇有甚麼事情,那點心嗄飯,送的不在數內,也冬夏與他添補衣裳。

卻說那刑房書手張瑞風,起先那縣官叫他往監裡提牢,就是“牽瘸驢上窟窿橋”的一樣,推故告假、攀扯輪班,再三著極;聽得晁源死了,兩個丫頭俱已喚回家去,晁住也久不進監,柘典史又升了倉官離任,他卻道指了提牢名色宿在監中,在珍哥面前作威作福,要把來上柙弔拷,說:“晁相公在日,四時八節的與我送禮,又柘四爺屢屢託我看顧,凡事從寬罷了;今晁相公不在,四爺已升,這許多時,誰見個禮的模樣!”那禁子們做剛做柔的解勸說到:“張師傅,你是刑房掌案,這滿監的囚犯俱是你掌著生死簿子,你高抬些手,這就是與人的活路;你老人家不肯抬起手來,你叫人三更死,俺們也不敢留到四更。但只是你老人家那裡不是積福?一來咱也還看晁相公的分上,他活時沒有錯待了咱;二來留著他,往後張師傅進來宿監,除的家替張師傅綴帶子,補補丁,張師傅悶了,可合張師傅說話兒,他屋裡熱茶熱水,又都方便。”張瑞風道:“我且看你們的分上,姑且寬著他再看。”降了一頓去,也降得小珍哥擦眼抹淚的哭。

那僱著伏事的囚婦說道:“你哭他怎麼?你就聽不出那禁子的話來?這是他給你的下馬威,好叫你依他,省得到了跟前扭手扭腳的。”珍哥說:“什麼話?我是個傻瓜,聽不出甚麼來。”那囚婦說道:“是待合你睡覺!什麼話!什麼話!你沒的真個心昏麼?”珍哥說:“就待合我睡覺,可也好講,這們降發人,還有甚麼興頭子合他睡覺?這們強人似的,也睡不出甚麼好來。”囚婦說:“這倒不論哩。他誰沒這們降?他只得了手就好了。俺們都不是樣子麼?”珍哥說:“瞎話!我怎麼就知不到他合你們睡覺哩?”囚婦說:“那起初進來,身上也還乾淨,模樣也還看的;如今作索象鬼似的,他還理你哩!”珍哥說:“那麼這們沒情的人,我理他麼?”囚婦說:“你可比不得俺。你吃著好的,穿著好的,住著這們乾淨去處,齊整床鋪,他還摸不著的哩。”珍哥說:“本事何如?”囚婦說:“這有二年沒經著了。要是那二年前的本事,也夠你招架的哩。”

只見掌燈以後,一個禁子走到珍哥門上討火,那囚婦遞火與他,他與那囚婦悄悄的插插兩句去了。囚婦自到小廚屋炕了睡覺去了,就假睡等他叫下睡覺,夢寐之中也還不知反門。囚婦因禁子遞了腳線,不曾閂上外門。人多睡得靜了,張瑞鳳下邊止穿了一條褲,上邊穿了一個小褂,悄悄的推了推門,見門是開的。他走進門來,反把門來閂了,走到珍哥床邊,月光之下,看見珍哥白羊似的,脫得精光,側著身,拳著一隻腿,伸著一隻腿,睡得爛熟。張瑞風把他身上撫摩了一會,又使手往他那所以然處挖了一頓,也還不省。他方脫了衣裳上去,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待了許久,珍哥方才醒來,說道:“再沒有別人,我猜就是張師傅。”張瑞風說:“你倒也神猜。”珍哥使起架勢,兩個在白溝河大戰一場。

天將明的時候,張瑞風方才到他提牢廳上。眾禁子們有提壺酒的、煮兩個雞子的,都拿去與張瑞風扶頭,都說:“張師傅,喜你好個杭貨麼?”張瑞風道:“實是仗賴。該領工食,我早早的攛掇,一分常例也不要。”清早,那囚婦見著珍哥問說:“我的話也還不差麼?”珍哥點頭兒沒言語。

這張瑞風從此以後,凡遇值宿,即與珍哥相通,論該別人上宿,他每次情願替人。原來這提牢人役奸Y囚婦,若犯出來,是該問死罪的。所以別的同房也還知道畏法,雖也都有這個歹心,只是不敢行這歹事。只有他為了色就不顧命,放膽胡做,不止一日。

十月初一日,晁夫人生日。小珍哥替晁夫人做了一雙壽鞋,叫人送了出來。晁夫人看了,倒也換惶了一會。到了午後,晁夫人叫晁鳳媳婦拾了一大盒饃饃、一大盒雜樣的果子,又八大碗嘎飯、一隻熟雞、半邊熟豬頭、大瓶陳酒,叫人送與珍哥。因晁夫人生日,所以晁住夫婦都從莊上進來與晁夫人磕頭;聽見要送東西進去,他借了這個便差,要進監去看珍哥一面,也不與晁夫人說知,竟自挑得去了。

見了珍哥,這晁住“綈袍戀戀”,尚有故人之情;那知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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