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問珍哥:“他兩個幹事,你在那裡來?”珍哥說:“我可得了這空出來吊兵哩麼!”說笑了一會,與珍哥睡了。
再說晁住到了家中,因珍哥嗄了情,吃了張瑞風的凌辱,對著晁夫人學舌道:“剛才奶奶叫人送什麼與珍姨去了,沒有人去。我就:‘我走蕩去罷。’到了那裡,通成不得了,裡頭亂多著哩!合那刑房張瑞風明鋪夜蓋的皮纏,敢是那刑房不進去,就合那禁子們鬼混,通身不成道理!”晁夫人問:“你聽見誰說?你才進去見來麼?”晁住說:“誰沒說?只是不好對著奶奶學那話。使匙兒撩的起來麼?我正待出來,撞見張瑞風正進去。我說:‘我且站站,看他怎麼樣著。’他說我看他哩,降了我個眼紅,待把我送到柙上。他倒說我是什麼人,進來做什麼。叫我說:‘怎麼不許家裡人送飯麼?叫我說,你別欺了心!你看看《大明律》!提牢的奸了囚婦,該什麼罪哩’我待合他稟大爺,他才央及了我一頓,出來了。珍姨也央及我,叫我千萬別合奶奶說。”晁夫人長吁了口氣,說道:“挺著腳子去了,還留下這們個禍害,可怎麼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