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密!”
“啥玩意機密呀?俺還是不是湛連的指導員?你跟老朱到底扯什麼了?”
“機密!”
“誒!俺說你還懂人話不?我這只是貫通傷,沒傷到腦袋!我還知道一加一等於二!”
湛江來抓了把草籽,撒向地面嘀咕道:“我看你也是個‘二’!”
“你怎麼罵人呢!”老宋捂著傷口急得直蹦高,看他雷打不動就搖著手指頭說,“好!俺算看明白了,跟著你沒有不‘二’的!”
說完轉身走人了,湛江來見老宋走了,心裡也不舒服,抬腳踢飛一隻老母雞,氣哼哼地盯著北方,怒道:“老子就等你這個排!等到了誰也攔不住!”
別看湛江來心有怒氣,其他人可活蹦亂跳的,在這年月拍張照是多不容易的一件事啊。說來也巧,中午的時候,後方慰問團和師宣傳科的攝相員就開到了。
湛連所有人都精氣十足地戳在村井口,看著青春貌美的大姑娘從車上一個個跳下來,指指點點地竊竊私語,不時勾肩搭背地樂成一片。
那些大姑娘可沒他們這樣沒出息,似乎見慣了這種場面,一個個小蘭頭甩來甩去,像是故意給他們看似的。
這時她們都下車了,正準備抬另一輛車裡的鍋碗瓢盆加樂器,湛連的老兵油子就等這時候呢,呼喝著圍擁而去,那股拼勁與拿下陣地沒什麼兩樣。
像娘們似的揣個敗家心思打仗(4)
蜂擁之下,那位留學蘇聯的朝鮮大學生可就吃不住勁了,也不知道被誰拱了一下,跟頭豬似的奔著一位女兵的胸口就去了。
這瞬間的事不消說,怪的是那位女兵“嗨哈”兩聲,就把崔智京踹了出去,等大家緩過神來,那文工團的女兵突然一愣,捂著小嘴指向地上的崔智京,叫著朝鮮話道:“哥?”
湛連的傢伙們愣了愣,那個時候自己的地方話還聽不懂呢,更別提朝鮮話了,本來一個個以為崔智京惹了大禍,誰知道幾秒鐘過後,這一男一女竟然摟上了!
隨後的情景可想而知,漫天的“思密達”讓湛連的老兵雲裡霧裡的。
扯火閃就蹬了一腳哄子蛋,喃喃道:“這外國人真就不一樣呃,放在咱老家,就這個!”說完就把手掌比劃成個菜刀,狠狠切了下去。
哄子蛋也搖搖頭,說:“確實,這叫什麼事啊,光天化日的。”
湛連正在嘀咕呢,崔智京鬆開女戰士,樂道:“我妹妹!崔智慧!她是我妹妹崔智慧啊!”
佛爺唸了句阿彌陀佛,倒是先反應過來的,摘下狗皮帽子,上去就作了一個揖。那個時候幾乎都留小毛寸,但佛爺的腦袋壓根就不長毛!
二十多個文工團女戰士一看就全樂了,晌午的太陽一照,佛爺的腦袋跟鏡面似的,不論男的女的全笑趴腰了。
等一番折騰,把文工團的器械都運到洞裡後,石法義帶著舊班底殺過來了。
他依然是一臉嚴肅,說:“到後勤辦事處照相,每人一張,然後到垛口集合拍全連照。”
槍嘎子一看他就直哆嗦,就用胳膊肘頂頂哄子蛋,哄子蛋就問:“連長呢?”
石法義轉過身冷冷地問:“怎麼?我不是你們連長?”
哄子蛋沒敢吭聲,這時石法義的部下銅爐說話了:“這也是指導員的意思,大家安頓好就去辦事處吧。”
這銅爐也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在協助三三五團阻擊敵軍的時候,被老謝撈上來撿了條命。雖然在湛連中這倆人還是個異數,但大家普遍還是認為銅老排長比較平易近人。別的也不好說什麼,便跟著倆人前往後勤辦事處。
此刻在橫村裡,有生力量只有湛江來的小半個連,警衛連被一一二師調走後,朝鮮人民軍的一個游擊隊也離開了村子,如今大多數人都是傷員與非戰鬥人員。
湛江來來到後勤辦事處後,就蹲在門口想這個事。如果聯合國軍發現了這裡,只要開來幾輛坦克,湛連這幾個能拿槍的就算交代了,所幸這裡的村民戰鬥素質比較好,並未給他添太多麻煩,不過他還是在湛連巡邏的時候,命令部下在村周圍埋下了地雷。
他又合計,如果敵人堆上來了,轉移傷員將是最頭疼的事,怎麼也得分出去一個排,他抓心撓肺地想怎麼才能抽調出兵源的時候,老宋立立整整的過來了;瞧他一身乾淨整齊的衣褲,左上衣兜裡的還插著兩支鋼筆,透著一股知識分子的窮酸氣,湛江來看在眼裡差點沒樂過氣兒去。
“俺知道你想啥呢,咋?照相是小事了?那可是影響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