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潦倒之輩,又有誰能瞧得起?你能揹我回家已是善心難得,怎敢接受如此惠贈?不瞞你說,我在山場上種些五穀雜糧,還有一年四季的蔬果,可以餬口,請把銀子收回!現女兒已備好水酒,還請留下吃頓粗飯!”
“不必了,我還得趕上晚上觀燈。”
“你就將就吃點吧,我們家窮,但這飯菜還是乾淨的,再說我也想觀燈,就是沒人陪的,不如我們吃過飯一道去!”小翠眼巴巴地望著他,唯恐離去。
“那甚好!”朱旺欣然答應。
吃了晚飯,翠翠略加梳洗,換過衣服。穿戴雖然簡單,卻藏不住青春活力,文鼎心有所動,吩咐說:“你們觀燈時小心 ,萬一撞上二地保就麻煩了。看過燈朱旺老弟早些送她回來才好。”
“我會的,請大伯放心!”待出了鋪門,天色已晚,滿天星月,姑娘初次與一位男子並行,很是面腆,故與朱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直到村口,才捱了上來:“旺哥,我不能進村,你自個去吧,望你常來……”“為啥?看那夜空紅光斑斑,龍燈已進街了,你不是要上街觀燈嗎?”“想是想,可我怕狗……”她怔怔地站在他面前,在如瀉的月輝裡,她的臉色有點蒼白,那彎彎的柳眉下,那雙美麗的大眼凝視著他,那薄薄衣衫遮掩下的高高隆起胸部一起一伏,顯然還有難言之隱,欲說不能,卻滾下兩顆晶瑩的淚珠。她竟然問:“旺哥,樹叢沿有狗嗎?”
朱旺不知她的用意,隨即回道:“有的,不過樹叢沿的狗從不咬人的!”“不咬人的,樹叢沿真好!”
兩人不即不離,相對而立,欲言又止。朱旺見她沒有穿棉襖,在風頭站久了未免受寒,就脫下棉襖給她披上:“你穿上它,我先送你回家吧,在野外待久了,要凍出病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