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雙喜笑道:“看來林子要白乾了。”
我“唉”了一聲:“人走背字,放個屁都把腰扭了。”
“林子就是該倒黴,臨開放了不是好歡。”
“人逢喜事精神爽,在所難免。”
“這真要林子下線兒幹活,還得有一番好折騰呢,刑也減不了了,雜役也當不成了,讓他幹活?活見鬼!”李雙喜一臉的懷疑。
我笑道:“跟你跟我又沒關係,操那個心做啥?”
“對,礙咱什麼事兒?也就是隨便聊聊。”李雙喜訕笑著。
正聊著,趙兵懷裡揣著個小電爐子溜了進來,一邊把爐子放我腳下一邊說:“龍哥嫌屋裡做飯味大,讓把爐子放這屋,回來讓三哥收嚴實了。”
我邊把電爐子趟進鋪下邊說:“回來我讓他辦吧。”
趙兵坐下抽了幾口煙,說了幾句“林哥真倒黴”的熱門話,急著跑回去了。
門三太燒完了花線,進來一看老三不在,就有些歡,恬著臉過來跟我要了棵煙。李雙喜罵道:“你老孃不是月月來看你嗎?”
“50塊錢,早花完了。”門三太說。
“你老孃一個月也就百十塊錢勞保吧,給你50,她還怎麼過?”
門三太笑著:“老孃在門口賣點瓜子什麼的,多少還能賺點兒。”
對面鋪躺著的劉大暢說了句:“你還是人麼!”一翻身,臉衝牆去了。劉大暢回來,每天等點了9點的名,就洗臉睡覺,跟誰也不聊。老三曾問他哪裡那麼多覺,他只笑笑說:“在大西北時候睡慣了。”
一會兒小杰進來了,問:“老三沒在?”
“串門去了。”我說,小杰也不細問,一屁股坐老三鋪上,看著門三太:“今天完活兒夠早班兒。”
“在工區忙得緊,剩的少。”門三太舉著小半截香菸笑道。
“好啊你個老逼,原來整天在工區磨洋工是嗎?”
門三太愁眉苦臉地解釋:“傑哥我象那人麼,我是有苦難言啊,廣瀾整天在旁邊逗我,我幹得下活兒去嗎?”
李雙喜就近踢了他一下:“拉不出屎還賴茅房?”
小杰站起來,逼近門三太:“那天當著老三的面,你怎麼跟我保證的?光看廣告沒療效是吧?”
門三太一邊後退一邊賠笑:“嘿嘿,傑哥傑哥,有療效有療效,我馬上見行動。”
小杰今天好象沒事兒,趕上興致還不錯,一指腳下:“蹲。”
門三太在小杰又重複了一遍口令後蹲下來。
“煙,煙掐了,跟我說話還抽著煙是嗎?”
小杰坐下去,先審了一遍門三太糟蹋自己妹妹的舊案,門三太灰頭土臉地搪塞著,最後被狠狠敲打了幾下,還是勉強認了。
“看你年輕時候,也不象個醜的。以前在勞改農場,是小兔子吧?”小杰笑問。
門三太笑道:“那時侯還沒聽說有這個,不象現在,當小弟的‘要想混的美,先跟大哥睡’,嘿嘿嘿嘿。”
我們一笑,小杰變了臉,一遞身兒“啪”地給了門三太一個嘴巴:“你他媽哪聽來的屁話?”
門三太被打得可能不狠,繼續引經據典地辯解:“嘿嘿,不是說了嘛:要能減刑,操死都成,要能減期,屁眼當……”
李雙喜不等他說完,就笑道:“這老逼上回肯定讓大哥用過,這麼門兒清?”
小杰追問兩句,門三太自然不承認。小杰命令道:“褲子扒下來!”
正鬧著,何永只穿個三角褲,提個空捅竄回來了:“好冷,痛快!”
“冷水浴?”我笑道。
“操他媽侉子,說什麼也不給我熱水,看出來了,還得上煙,趕明兒非把他拿下不可,以後咱自己弟兄啊,到水房橫趟!”順腳給門三太一下:“靠邊!”
周法宏從上鋪一探身,急摸了他胸脯一下,滿意地笑著:“還挺有感覺。”
“你他媽變態。”何永一邊奔自己鋪上穿衣服,一邊說:“看我晚上不把你辦了!後面除了拉屎還沒開過張吧?”
小杰看門三太淨顧看那邊笑了,不禁上了火:“門三太,叫你脫褲子聽見沒有?”
何永笑道:“呦,這麼多人就……我靠,老三哥——你悠著點兒啊。”
門三太回頭要跟何永貧氣,後面被小杰抄笤帚抽了一下,疼得蹦起老高,何永笑道:“忙吧忙吧,我不耽誤你們好事兒。”
小杰跟何永兩個人不過話,只能拿個中介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