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打電話告訴家裡了,還說遊平和幾個朋友拉耿大隊和大黃去喝了酒,還想給做些別的安排,結果耿大掉了臉子。
“你們那個黃,是管減刑的吧。”
我說是。
琳婧笑道:“聽遊平說,那個人很夠戧,喝著酒就跟人家服務員動手動腳,還警察呢。”
我謹慎地擺擺手,琳婧笑著不說了。
女兒長得越來越可愛了,似乎有些暴力傾向,總是惡狠狠地踹我們之間的玻璃牆,琳婧笑著說:“她想進去看你呢。”我笑著,知道這是玩笑,心裡依舊生起很重的鬱悶。
我看看左右,掏出一個明黃色的霸王龍,用手掌按在玻璃上,女兒立刻欣喜地過來抓,腦袋咚地撞在玻璃上,我和琳婧在電話裡大笑起來。
電鈴響起來了,耿大隊在門口喊:“時間到了,按順序往外走,不要耽誤後面接見!”我腦子一瞬間一轉,衝琳婧向耿大隊那邊揮了揮手,琳婧抱著女兒,有些茫然地從玻璃牆外面隨著我走,一邊舉著女兒的手,向我招著。女兒一定會很高興來這裡,每次可以看到這麼多腦袋上光光的傢伙,很好玩吧。
“耿大。”我把那個小恐龍迅速地塞給他:“給我閨女行吧?”
耿大愣了半秒鐘,雖然很短,但我還是看見他稍縱即逝的意外。然後他就笑了一下,一邊讓大家快往外走,一邊開啟身旁的小門,在我的注視下,把小恐龍遞到琳婧的手裡。
“謝謝。”我笑著說。
“揀的吧?”
“揀的。”我說。他當然知道三中正在裝恐龍玩具。
“以後讓家裡早些來,我可以安排你們連續見兩次——早班的接見座位總有富餘。”耿大隊象佈置工作似的跟我說。
居然只要這一點點細微的關照,我的心便已經釋然。
回到工區,疤瘌五正跟大夥嚷嚷呢:“今天誰都別理我呀,我老孃又沒來看我,弄不好又病了,煩!”
關之洲停了手裡的活兒,問我:“上午接見完了。”
“最後一撥了,再來人,下午見。”我說。
關之洲落寞地長出一口氣;“下午也來不了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