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哥,怨我沒心!”
崔明達說:“還不太服氣啊。”
廣瀾又要打,二龍攔住,衝胖子笑一下:“算了,不衝林子,我還不管你呢,林子臨走託付我照顧你,我就得狠管,要不等你鬧出了雜兒,我都不好跟林子見面啊。”
胖子氣短地擺擺手:“不說了,肋條可能折了。”
第十三節 移花接木
胖子被帶進庫房驗傷的時候,主任拿著封信,忙乎乎走了回來,進門就喊高則崇,高則崇一路跟著,進了管教室。
何永抖個機靈,趕緊跑去庫房,告訴了一聲後又跑回來。
我問:“胖子怎麼樣?”
“估計真折了,正躺鋪上抽冷氣哪。”何永說。
周法宏嘖嘖兩聲,沒有說話。
棍兒嬉笑道:“上陣親兄弟,怎麼就看胖子一個人捱打啊?”
何永無所謂地說:“操,我跟胖子又不是鐵桿兒,真折騰起來,我還得向著廣瀾哪。哥們兒好歸好,到了節骨眼上,就得分遠近。”
疤瘌五嘟囔道:“人家棍兒又沒說你,你吃什麼心?”
何永會意地瞟一眼霍來清,笑道:“他敢摻乎,不把骨頭打成面兒?”我向霍來清那裡看過去,那小兄弟正心不在焉地縫著網子,顯得魂不守舍。
蔣順治自言自語地問:“主任又找老高幹什麼?”
“那丫那封信內容不健康唄,叫主任給打回來了。”周法宏說。
我立刻活學活用地背道:“第二十八條:收發信件,領取匯款、包裹等物,依照規定接受檢查。通訊中不得洩露監管改造單位的秘密或散佈有礙改造的言論。”
周法宏看著我,診斷說:“又神經一個。”
蔣順治有些憂慮似的說:“要是胖子真折了肋條,就得有加刑的。”
棍兒笑道:“你倒愛操心。”
關之洲憤憤地說:“惡有惡報,因果迴圈,我就不信老天沒眼。”
猴子笑道:“你他媽還老神神道道的,弄得我脊樑骨發涼呢。”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你發什麼涼?”關之洲說。
何永居然和猴子臨時用一鼻孔出了口氣兒,衝關之洲說:“關!別成天裝神弄鬼的。”關之洲鄙夷地看他一眼,不說話了。
何永問悶頭穿網子的劉大暢:“劉哥,這事加得了嗎?”
劉大暢迴避道:“不好說,可大可小。”
“可大可小。”周法宏附和道。
何永回頭衝小杰罵道:“都是因為你個屁眼,要真出了好事兒,你就慢慢消化吧!”
小杰翻眼看他一下,默默地接著燒花線。
生產線上有一股複雜的氣味,壓抑的、顧慮的、期盼的以及幸災樂禍的氣味雜糅在一起,給人的感覺很古怪。
庫房的門開了,二龍有些遲疑地頓了一下,終於過去敲了下管教室的門。
很快,樸主任和二龍、老高都出來了,門也沒鎖,直接奔了庫房,高則崇在庫房門口猶豫了一下,掉頭走回工區來。庫房裡傳來樸主任尖利的責罵聲。
沉默了十幾分鍾,二龍招呼何永跟傻狗過去幫忙,跟廣瀾一起隨著主任,把胖子扶上車,推出了工區。主任一路抱怨著“好日子給多了”,一路惱怒地搖著頭。
陪床專業戶孫福恆興奮地站起來,卻沒有人叫他跟去,不覺又怏怏地坐回生產線。門三太笑道:“上癮了?”孫福恆嘿嘿地笑。
李雙喜看二龍和崔明達往庫房那邊去,跟了兩步,又猶豫著止步,一副四顧茫然的樣子,老三卻麻利地驗著網子,顯得精神煥發。高則崇在一張案子前坐下來,笑眯眯地跟相熟的犯人聊著什麼。
似乎一時間,所有人都開始心懷叵測了。
二龍送他們出了工區,又折回來,看見管教室的門開著,就拐了進去,然後就高喊“明達”。崔明達叼著煙跑過去。
中午飯吃得潦草。老三興奮得有些胃口都減了,他一個勁說“有好戲看了”,我說“未必”,其實我還想說:“你用不著那麼高興。”
老三好象猜到了我的心思,笑著說:“我不是幸災樂禍,我是覺得早晚得叫他們鬧出事兒來,可還真沒想到是這樣。”
我小聲說:“老李也蔫了。”
“弄好了,給他來個替罪羊啊,廣瀾那裡:算路見不平,見義勇為。”
我說:“得多不要臉才能給他那樣行賞?”
李雙喜在幾個小不點中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