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不是一品種的,不能往一畦裡種,勞改隊講究這個”
我笑道:“你哪那麼多貧話呀?你爸要進來了,你還跟他分畦劃壟的?”
周法宏追了我兩步,一腳踢空後笑道:“你爸才進來哪。”
我敲了敲林子那組的門,林子從門玻璃上看到我的笑臉,一揮手,我推門進去,林子笑道:“老師這麼閒?輕易不來串門啊,林哥門檻高是咋的?”
我笑起來:“哪裡,早想跟你聊,怕你煩我呢。”
林子一拍鋪邊:“坐。”
小佬不在,我倒不好意思走了,一偏屁股,坐在林子對面的凳子上。
“你這案子夠冤。”林子找了個話題。
“進來的都說自己冤。”我笑道。
“不過你也算走運的,二龍對你還不賴啊,要不象你這麼老實的,還不叫人掐巴死?”
我意識到他在暗示華子,就轉過話茬說:“我不招惹誰,也不想混流氓道兒,活兒上也盯得住,加上林哥開面兒,剩點刑期,塌實耗著唄。”
林子道:“林哥是沒的說!龍哥也是老大風範……龍哥對我印象咋樣?”
我笑道:“那你得打電話問他了?”
“龍哥進電話啦?”林子笑著一指褲襠:“我這手機光能打給自己。”我哈哈笑起來。
笑過,我不想跟他套乎了,心裡沒根,擔心禍從口出,正想找別的話題,周法宏在門口扒一下頭,衝我揮了揮手,我笑著站起來:“叫我回去哪,林哥以後再聊啦。”
出了門,周法宏還沒走:“燈亮啦。”
我們結伴回了號兒,除了豁嘴和孫福恆還在外面幹活,其他幾個人都回來了,二龍正靠在鋪上看電視。
我看監舍消停下來,才拿出信箋,趴到鋪上,參照郎隊長上午的吩咐,寫了幾個論文題目,最後選了一個簡單點的,開始研究魯迅,這也是改造任務。
第八節 競演風波
接連幾天的改造風平浪靜,緊張還是緊張,許多人的心氣卻開始浮躁起來,因為年關越來越近了。
不知哪個監區的犯人,打扮得花團錦簇的,每天在操場排練高蹺和舞龍,說是節日期間有演出。我們中隊也配合著開始選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