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2 / 4)

小說:四面牆 作者:蝴蝶的出走

安排在10點以後,常識告訴我們,這個時間段最安全,管教基本上不會再進號筒。但還是必須安排一個流動哨,邵林自然是首當其衝的人選。林子和二龍那邊的小勞作也出來了,三個小傢伙聊得挺熱鬧。

茶几上開了幾個罐頭,切了一根火腿,加上果仁松花,菜還是蠻豐盛的。

老三叫上了李雙喜,就是新來的那位,自稱認識二龍但二龍不認識他的那位。老三跟他“盤道”,漸漸都顯得很親熱,失散多年的老友一般。

酒聞著香,到口很辣,又不敢逍遙地慢品,仨人輪一個杯子,喝得急迫,做賊的感覺不過如此。

李雙喜已經46歲,在外面開了個洗頭房,年輕時候也是出來混的。這次的五年徒刑,是因為一個小子在洗頭房調戲小姐,居然調戲到年輕漂亮的老闆娘頭上,被餘勇尚在的老雙喜刺了一刀,軟肋進後腰出,判的“故意傷害”。

“咱這歲數的,沒大鬧兒了,就是忍不住還要鬥一口氣。”老雙喜感慨道。

老三立刻說:“就是一口氣,要不為一口氣,我怎麼進來?”

“說說。”我和老雙喜一起鼓動他。

“先得說我現在進來時這個媳婦,是我小學同學,一衚衕長大的,算他媽初戀呢。中間不細說了,我們沒成,各結各的婚了,後來我離了,她就跟我好上了,他爺們乾著急沒用。她家裡也是死活攪亂。這女的真心對我好,我跟人家也一百一的,就是為她一句話,我就戒了毒——她說她家裡老拿我是癮君子說事兒。我得使多大毅力戒這個毒啊,她家裡一看我們鐵了,更是變著法的阻攔,中間那缺德事就甭擺了,單說這最後一回……”

老三看我們撂下杯子,抓起來急飲了一口接著說:“我到她家裡喝酒,還專門把他倆姐夫都叫上了,他們一家子不把我當人看啊,尤其那個甩貨二姐夫,仗著在當塊兒也有一號,跟我吹牛逼,貶得我狗屎一攤啊,我這脾氣!操,當時就給它掀桌啦,回去還是越想越氣,正堵心呢,那個不知死的二姐夫還給我來電話了,喝得醉貓兒似的繼續吹牛逼,說有本事單挑。我說了:操你媽你等著,三爺隨話就到!揣把刀去的——我留著心眼哪。到了,把傻逼叫樓下來,我媳婦家裡人也都下來了,嘿,那傻逼一看又來勁了,接著跟我叫號兒,我那狗逼丈母孃也煽風點火,我血一熱,另一把刀子可就上手了,過去撲撲兩刀,立馬全傻!”

老三慷慨說完,一撥楞腦袋:“就是一口氣,回頭就後悔啊。”

“可不是嘛!”老雙喜跟著感嘆,又不情願地說:“媽的我把事兒鬧臆症了,要是找個好律師,我那事能打個正當防衛,弄好了就是一見義勇為哪!”

老三笑道:“我這官司就打得比你牛逼了,當時一小警察給我做筆錄,問我返回我丈母孃家裡是想傷二姐夫還是殺他,操,有這麼問的嗎?問的多損,一般人肯定上套兒,肯定說啦:沒想殺啊,也就扎他兩下嚇唬嚇唬他。得,馬上就‘故意傷害’。咱進來過,法律法規那塊門兒清著呢,當時就告訴他:我既沒想傷他更沒想殺他。‘那你帶刀幹嘛’?操,你們聽出來了嗎?往死路上帶我哪,要是口供上把不好關,一出溜就變成‘故意殺’啦,未遂也受不了啊?我一聽就跟他說:哎,伯伯,咱遠日無冤近日無仇的,別往黑道上領我啊?我帶兩把刀那是生活習慣,沒事兒出門我都掖兩把三把的,對社會沒信心啊,您天天干這行還不知道外面多亂?把那小警察給逗樂了,當時就按我說的記了,還佩服咱腦子夠用哪,媽的,好懸!”

“最後打‘尋釁滋’了。”我替他說。

“‘尋釁滋’都打冤枉了。”老三興奮地說:“要按我那計劃,怎麼也就弄個民事糾紛吧?家庭矛盾嘛!操我那老逼丈母孃的,她跟她那一家子狗逼都不給我作證,眼睜睜把我推進來啦!

“宣判時候我一看完了,心裡氣呀,就跟法官說:‘將來我得讓我兒子好好上學,也當法官去。’‘——嗨你怎麼說話哪?’我說我不是罵您,我這是仰慕您,家裡有個懂法的,有個說話頂用的,還能讓他爹把民事打成刑事?弄得那幾個法官乾瞪眼兒說不出話來,哈!”

老三聊啊聊,把一袋“大高粱”給聊完了:“不能再喝了。”

老三在鋪板下面,做了一個巧妙的夾層,把剩下的一袋酒藏了起來。老三的手巧。

幾天後,探聽到二龍那裡的酒沒了,就把鄧廣瀾叫來又喝了一頓,二龍和林子是不能請的,酒少不是理由,關鍵是級別差異。先前已經打點過,他們也不會多想——老三跟我解釋。

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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