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把煙塞兜裡了。
於得水灰溜溜坐了一會,開始小聲埋怨大臭:“你怎麼還諜報兒?”
大臭紅了一下臉:“我可沒有那壞心眼,我就是順口一說。”大臭挺憨厚的,這能一眼看出來。
“操,你順口一說,我挨一頓砸。”於得水晦氣地嘟囔。
飯後,大臭又蹲地上勤懇地擦起地來。豐哥“嗨嗨”了兩聲說:“新來那個,你裝什麼逼,擦地!”
我趕緊“唉”了一聲,跳過去搶大臭手裡的抹布。
試工期手藝差些,大臭在一旁輔導著,還是不能很快進入佳境。一個金魚眼的傢伙撒完尿,上鋪前捎帶著踹了我一腳:“傻逼擦乾淨點……還有態度是嗎?”他看我白了他一眼後,馬上挑釁地叫號。後來知道這小子叫金國光,以前是派出所的協勤,因為一個地痞不買他的爛帳,就糾集幾個流氓把他鎮壓了,出了人命。
豐哥板著臉,審視著我說:“讓你擦地有怨氣呢?”
手裡攥著冷溼的抹布,我突然想:不能太孫子了呀,怎麼也得弄個不卑不亢吧,要不以後真沉底了,可有的罪受啦。莊龍早給我講過,到裡面,不論什麼地方,“起點”不能低了,以後再“拔點”就困難了,比媳婦熬成婆還費勁,而且成本太高。
當時我看著豐哥,擺出江湖嘴臉說:“豐哥,你放心,你安排什麼我都心甘情願。我也是從下面看守所過來的,我那個號裡也這樣,新來的嘛,就得多服務服務,大家都得從頭混嘛,混好了,還不是得靠豐哥?”
“安排什麼都心甘情願是嗎?”金魚眼接茬道:“豐哥你晚上安排他給我放放。”“放放”者,就是讓他幹我的後面。
豐哥笑一下,沒撣他,倒是從我的話裡聽出含義來,臉色也溫和了些:“聽這意思,你在下面也是個號長哦,那就更該懂事了,該幹什麼該說什麼都得有分寸,我也不難為你,擦好地,你就邊上眯著,來新人了你就下崗,要是乍刺,什麼後果你也心知肚明。”
我說豐哥你放心吧,以後看我做事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