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4)

小說:四面牆 作者:蝴蝶的出走

權利麼?早知道。”

“操,早知道你就進不來了。”警察說著,把逮捕證一收,扭頭走了。

姜小婁從桌上把身子挪下來,求援地望著我:“麥麥,你說我能判多少,缸子說頂天拘役,可能嘛?”

我一下語塞,一談法律上的事,還真是一頭霧水,這時才發現自己這樣的“讀書人”原來近乎法盲,當時只好應付他說:“我不是學法的,缸子進來過,實際經驗多啊,應該差不離吧。”

缸子得到我的肯定後,精神抖擻起來:“告你吧,非法拘禁,就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最好的面兒是一年往下的拘役。不過那跟你們沒關係啦,有毆打、侮辱情節的,肯定從重處罰!”

姜小婁有些虛,強笑著:“你別嚇唬我。”

我問姜小婁當時打人了嘛。姜小婁說那能不打嗎,打便宜人兒誰不上呀?

“我就抽了他倆嘴巴,錄口供的時候我沒敢承認,看來還對了。反正黑忽忽的天,誰也不知道誰出手了,那小子頭上的板磚也不知道是誰拍的,好在不太重。”姜小婁心有餘悸地笑道。

缸子敲著邊鼓:“可不是咋的,一嘴巴性質就變了,弄巧了能加你一兩年玩兒似的,對不對阿英?”

阿英肯定馬上就聯想到他給了人家司機一嘴巴的事,立刻就笑著反擊說我跟他們不是一碼事兒,再說判十個八個我都認栽,誰讓咱不幹好事來著?

“那媛媛可就泡湯了。”我在旁邊善意地提醒。阿英罵了一句粗口,翻譯成古文大概是“大丈夫何患無妻”的意思。

電視開始“焦點訪談”的時候,姜小婁倡議該給山東過堂了。吃過晚飯後,肖遙一直讓孔愛東在廁所裡蹶著。

孔愛東被提過來,誠惶誠恐地蹲在我們面前,眼睛迷惘地不知在看什麼。姜小婁穩穩當當做在他面前的鋪板上,伸手在他腦袋上啪啪拍了兩下:“嗨,因了什麼進來的?”

孔愛東說偷摩托,餘音未落,早被趕過來助威的馬甲踹了一腳:“操,再說一遍?”孔愛東守身如玉地說偷摩托。

誰的腳在飛,孔愛東啊了一聲進了桌子底下,馬上被馬甲結結實實補充了一系列扁踹,桌子底下傳出悽慘的叫聲,在電視主持人義正詞嚴的道白裡顯得空洞飄渺。

“強姦,是不是強姦?”姜小婁的表情顯得流裡流氣的霸道。

孔愛東在這個原則問題上,表現得鐵嘴鋼牙,就是不認,一副寧死不屈的架勢。阿英有些手癢得憋不住勁了,跳下地把孔愛東拽出來,拿拖鞋底子左右開弓,一路山響著抽去,眼看著一張瓜條臉膨脹起來。阿英最後在他頭頂狠狠拍了一下作為收勢,氣喘吁吁地問:“是不是強姦?”

孔愛東迷迷瞪瞪了一會,突然帶著哭腔情真意切地申訴:“大哥我真不是強姦,我偷摩托啊我。”

缸子一直靠在被摞上觀陣,偶爾鼓舞一下馬甲和阿英的鬥志,這時好象是找到興奮點了,激靈挺起來:“偷摩托是吧,那就讓你開夠了摩托!馬甲給他當會兒教練。”

看來這不是個新節目,馬甲立刻會意地進入角色。他輕車熟路地指導孔愛東做了一個駕駛摩托的姿勢,然後乖覺地站到不影響我們幾位看官視線的位置上,不停地釋出口令:“打火!擰把給油!聲音,出效果,重來重來,大馬力的!”

孔愛東馬步蹲襠,懸空騎著虛擬的摩托車,一邊做著技術動作,嘴裡還嘟嘟嗚嗚地做著音效,一張虛腫的臉恐怖滑稽,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又不能別過臉去,還得陪著姜小婁他們傻笑,眼圈有些酸起來,不是完全同情那個外鄉人,絕大部分原因是為自己感到悲哀。

肖遙笑得愚昧,姜小婁笑得張狂,缸子笑得得意,阿英得笑歡快,其他那些人,似乎一律很興奮,強姦的嗓子居然笑岔了音兒——終於又來了一個強姦的,還是外地人,他從此可以不是重點了。

孔愛東幾次痛苦不堪地想直一下身子,都被馬甲粗暴地制止了,揚言不好好練甭想拿駕照。

最後可憐的孔愛東不顧一切地癱在地上,少不了吃許多馬甲的拳腳。

孔愛東被馬甲從地上打起來後,缸子同情地說開摩托也夠辛苦的了,先看一會報吧。孔愛東臉上流露出一絲感激的顏色,馬甲開始命令他面向牆壁的公告欄,坐在“空氣馬紮”上,舉一張虛擬報紙,念起監規來。沒有多長時間,孔愛東已吃不消,腿如篩糠,嘴裡也不利落了,監規念得不成人聲。馬甲非常負責地監督著,不斷糾正著他的不規範姿勢,鋪上的一群人也不斷地提醒馬甲:“往上提屁股哪”,“腳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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