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邊上去啊,別在前鋪給我充大的。”看來管教們也清楚這裡面排座次的規矩啊。
我有些含糊地應了一句,阿英和缸子相視一笑。
姜小婁鄙夷又無奈地一卟楞腦袋:“哼,把我往鳥屁堆裡塞,呸,我在乎?龍到多晚兒都是龍,蟲到多晚兒都是蟲。”
第二節 變法
缸子說麥麥你得給大夥開個會呀。
阿英笑著說:“就是,怎麼也得弄個就職演說什麼的。”
姜小婁半轉身子過來,可能扯得屁股疼起來,不覺先咧了下嘴:“操,盧管兒混蛋是混蛋,不過,讓你當安全員我絕對支援,豬腦子還管的了號?”
一旁的肖遙夾著煙訕訕地出去了。我心裡有些不忍,小聲示意他們給肖遙點面子,他們反而更來電了,馬上說出許多侵犯人格的話來,也不掩飾音調,弄得我先不自在。同時感受到有這幾塊“料”的支援,我的“政權”應該可以比較牢固,又不禁竊喜。
我說肖遙怎麼也算老領導了,咱也別太擠兌他,就給他退居二線的待遇吧,什麼事得過且過,瞎混,將來誰也不知道誰怎麼樣呢。
缸子馬上贊成,說麥麥這道理講的透徹,風水輪流,尤其在這裡面,都是大家互相給面子的事,你現在不讓人家過去,不定哪一天栽人家手裡。
姜小婁大概聯想到自己的近況,沒有吭聲,一張臉沉得鞋底子一般。
我繼續說:“然後,就是你們哥幾個,必須團結好,跟我一起把號兒裡的事抓起來。”
阿英大咧咧地說:“我們一百個心氣捧著你幹,就這幾個鳥人,誰敢鬧屁!”
姜小婁激動地叫囂:“嚇死他!”
借鑑黨的成功經驗,我開始搞責任制,同時給他們加官進爵:“缸子,你還是抓質量,豆子過不了關,咱都好過不了;內務這塊兒阿英你幫我盯住,以後內務總管就是你,被子疊好,衛生做好,這些活兒還是強姦跟舊社會忙活吧,以後再考慮輪流值日。”
姜小婁馬上提醒:“安徽,讓安徽那狗操的上!”
我放手道:“阿英你看著辦吧,疑人不用,該怎麼弄怎麼弄,別耽誤事就行,不行咱們再商量。”
“小婁,你先養好屁股再說吧,這些天你就老老實實給我歇著,就算捧場了。”姜小婁一聽沒有他什麼事兒,聳了一下鼻子道:“麥哥你是不信任我呀。”
我笑著說以後衝鋒陷陣少得了你嗎?你是我親弟弟。
一會兒到了院裡,缸子立刻表現出強烈的權力慾望,咋呼得比以前還歡。肯定是跟了好領導後,心情舒暢吧。
我給了肖遙一棵煙,並身坐豆子包上聊了幾句,肖遙倒顯愜意,表示自己正感到累心呢。“費力不討好”——他這樣總結自己的領導生涯。
整個白天,我總在斷斷續續考慮看守所裡的事情,我發現這裡決定一個人地位的要素不外幾點:一是你的經濟實力,你有錢就先可以過的舒服些,並且可以購買一些“政治待遇”,象在好多民營企業家可以混個政協委員人大代表噹噹一樣;二就是你在外面時的角色和地位,是不是“道”上的,在“道”上的知名度怎麼樣,裡面管那叫有沒有“成績”;再就是你的關係網路了,進來時有沒有臉面上的人給“墊話”?有個夠級別的前輩給託一把,先能保個平安,以後的路,可就看自己走啦。
如果一個人能兼具這幾個優勢,就可以橫著走了,用裡面的話講,叫小母牛撞高壓線——牛逼帶閃電啊。
我在詳細分析了新環境的新形勢之後,覺得這“裡面”和“外面”在本質上並無大異,只是各種關係表現得比外面的社會更赤裸濃縮罷了,我發現我一直憧憬的某種政治理想似乎就要經由我親手實踐了,不覺偷笑起來。
擁有權力好呀,你的理想就有了實踐的機會,你的勢力範圍就成了一個實驗基地,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權力因此美妙,也因此可怕。
所以說,一個領袖人物的素質太他媽重要了,那麼多人的命運就抓在你一個人手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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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我給他們開了個擴大會議。
我說我們這些倒黴蛋可以說來自五湖四海,因為同一個原因,終於走到一起來了,我們在這裡只是一個過渡,將來還得各奔前程,說不定能有緣,將來在這個房間外面再見面。所以大家要珍惜這個機會,珍惜互相之間的感情(聽眾席上有人笑,阿英上去給了強姦一個嘴巴,強姦委屈地說不是我笑的)……我是講究平等待人的,我不會把大家分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