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幹什麼的?
“做生意。”武當誠懇地回答。
“做什麼生意啊?”我看他形象上好像跟生意人有些距離。
“也沒什麼大買賣,就是騎車馱菜,轉村賣賣。”
我好懸沒笑出來。
武當卻陷進綿長的回憶裡:“我不容易啊,我媽在我兩歲那時開始守寡,在村裡總受欺負,那陣兒還是生產隊呢,一家子基本上沒吃過飽飯。我16歲就跟人上新疆開礦去了,伊梨昭蘇縣,阿克牙子牧場那片有個加曼臺錳礦,那陣還沒有歸礦物局,就是私人的。”
“二哥你還見過大世面呢。”可能聽到武當熟練地說出一串陌生的象外國地名似的單詞,阿英顯得很崇拜。
武當自豪地說:“我在那裡放炮,幹得好啊,礦長待咱不薄,後來我娶了咱老家的媳婦,就把她也接過去,可她死活受不了那個地方,水土人情都不服,又趕上礦裡出事故,我就帶著家回來了。回來快10年了。操的,不回來也沒有這個事兒!”
我發現武當很健談。
缸子說你這個事是怎麼犯的?
武當神采飛揚地講道:我捅那個李大秋啊,在我們那就是一地痞,混橫不講理,踢寡婦門挖絕戶墳的壞事算做絕了,沒人敢惹。人家大法不犯,小錯不斷,派出所拿他也沒法兒,加上守家在地的,帶大殼帽那些人也輕易不願招惹他。我嫂子也不爭氣,楞跟他扯上閒事了,在咱農村這事寒磣呀,我老孃氣得差點癱了,我侄子也他媽沒血性,就知道跟我念叨,攛掇我管管他媽,我一小叔子,怎麼跟嫂子說那個事?你熬不住了走個道兒也沒人攔著呀,現在跟我媽那個時候不一樣了,爹死娘嫁人很正常嘛。
正常,我們都說。
前倆月吧,我跟李大秋在街裡碰見了,我就警告他少往我嫂子那跑。那傻逼說是你嫂子犯騷勾搭我!我說再讓我看見,我就宰了你狗操的。他說還真看不透你!我們說嗆了,當時就動手了,那傻逼手黑,拿一板磚開我腦袋上了,現在還有一疤瘌呢。
我們在武當的指引下,找到了他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