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掛了電話直接衝出門,車子在雨中疾馳,回到了機場,冒著墜機的危險強行駕駛飛機。
一點點混亂——丹尼心中拿捏尺度,同一時間戴上耳麥,扣上高度對焦的護目鏡。
丹尼掛機改用手動,三杆控制油門閥的操作杆並列向後推,再將控制方向的操作杆推向一個角度,撥亮了儀表盤上提示武器發射的紅色按鈕。
倏地,直升機前端偏離了方向,朝那石屋駛去。
*
氏銘掃一眼角落那個女人,她要做縮頭烏龜?
而他呢——
氏銘的目光轉向緩慢走進保鏢的包圍圈中的男人。
他在他的臉上找尋,並沒有看見自己想要的。這些高手,他不當回事。不屑於給表情。
好!很好!
氏銘嘴角彎著,幾乎謙和地笑,對穆說:“多年不見,我很想知道你的身手是不是和以前一樣的好
穆動一動手腕與指關節,沒有說話,氏銘退到一旁,在隨從的攙扶下等待又一場好戲上演,那個女人竟然閉著眼睛不肯看,真是不懂欣賞。
保鏢已經準備多時,訓練有素地與穆纏鬥。
氏銘不得不承認穆的身手很好。這個男人衣服上的血全是那個女人沾染過來的,他自己沒有一點傷,藥物與情…欲的影響被強者的心臟摒除在外。
穆沒用多長時間就撂倒了兩個保鏢,沒有捱到半拳,面色平靜,不見喘。氏銘好整以暇,一邊吸著氧氣,一邊看著。這個男人像一頭困獸,困在他的牢籠裡,提供給他血腥的刺激的表演。
古羅馬貴族的鬥獸場,哪裡有這裡精彩?
他有源源不斷的保鏢拖垮他的體力,時間問題而已。
氏銘悠然地等待,穆赤手空拳,對手亦如此。氏銘沒有允許屬下用槍,因為覺得那樣會掃了自己的好興致。 子彈穿過眉心,攪碎腦漿,破出顱腔,打進石壁中,印下一枚紅痕,落下一串灰塵——這一系列動作會在穆終於被某一名保鏢擊潰之後發生。
他會親自舉著槍來到穆面前,抵住他的眉心,扣下扳機。
氏銘輕笑,撥出的氣氧氣罩上散下薄霧。他沒有一刻不在想著要怎麼扼殺這個男人的生命。他覺得自己要先踩碎他的尊嚴,這遠比直接殺掉他來的酣暢淋漓。
氏銘撥著自己的手指,很滿意地看到穆開始微微見喘。他覺得開心,眉梢都揚了起來,他再看看角落那裡。
捂著耳朵的女人在顫抖。
他想她一定是聽見了。那種血肉碰撞還有骨骼折斷的聲音、就從離她不遠的石壁上傳來。只有體格健壯的身體急速撞上石壁,才會有這麼驚天動地的動靜。
但是她一定會這樣說服自己,那不會是首領,因為離她更遠處,仍舊有人在搏鬥,可惜她聽不清搏鬥的聲音,不知此刻自己的首領是否佔盡上風。她會想要放下手,不再捂著耳朵,可是同時,她必定告誡自己:不能這麼做。
氏銘將這個女人的心境看了個通透,他的視線被細細的隱秘的顫抖的女人吸引了去,他這樣專注的木光似乎慢慢有了形態,甚至有了生命,硬生生將正專心致志對付保鏢的穆勾引過來。
穆分心瞥了眼被緊迫盯視的女人,只是流光一轉而已,氏銘卻已經看見。
拳頭霍霍聲中,氏銘惡意拖得緩慢的聲音清透出:“我怎麼忘了,這裡還有個女人需要好好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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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一落,有些分神的穆腹部遭受一記重擊。他雖沒來得及躲開,身體因疼痛瞬間吃緊,但他依舊準確架住對方接踵而來的第二記拳擊。
氏銘取下氧氣罩,低頭咳一聲,偏頭對站在輪椅右後側的隨從說:“昨晚怎麼招呼的,照做一遍便是。你知道規矩的。”
氏銘說完不多時,“鬥獸場”內已是天翻地覆,穆失了一招,節節敗退,落了下風,氣息紊亂起來,身上、臉上都出現傷痕,忽然之間被撂倒}
輸贏變換的太快,氏銘甚至疑惑的斂起了眉峰。這個男人怎麼能如此輕易就被擊垮?這甚至比他會為了一個女人豁出性命還要令氏銘覺得不可思議。
可是,他來不及多想,這個男人被他的保鏢扣住雙肩,押解著倒在了地上。從來連卑躬屈膝都不肯的穆,此時跪在了氏銘面前,這一點令氏銘無法細想。
氏銘慢騰騰站起來,朝著這個跪在那裡眼神卻依舊冷冽的男人走去。
走到他身前了,穆仰頭看他,此刻的氏銘是居高臨下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