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拓拔野揚眉微笑道:“是嗎?難道諸位不覺得奇怪嗎?若不是你以比翼鳥帶路,領著我從密道進入洞室,我又怎會那麼湊巧地由千里之外的寒荒城趕到,從燭鼓之魔爪下救出姑射仙子?”
水族眾人對當日拓拔野為何會突然趕到鐘山,並出現在那固若金湯的密室中,都是頗為疑惑。燭龍多疑成性,早已懷疑有內奸通風報信,為他引路,暗令各路偵兵探察。此刻聽拓拔野這般述說,對當日水、木兩族的陰謀瞭若指掌,諸多細節毫釐不差,不似胡言所能為之;而鹿女與燭鼓之的曖昧關係,更是水族人所盡知,她妒恨之下做出此舉,倒也並非全無可能。眾水妖疑心大起,紛紛朝西海鹿女望去。
鹿女怒道:“臭小子,你……你無中生有,想要挑撥離間,栽贓陷害!”慌亂驚懼之下,連說話聲音都顫抖起來。
拓拔野心道:“他奶奶的紫菜魚皮,我無中生有、栽贓陷害還不是向你們學的嗎?”哈哈笑道:“你現在想要狡賴太遲啦!這是你當日寫的密條,讓大家看看是不是你的筆跡!”驀地從袖中抖出那條準備好的布幅,高高舉起,“姑射有難,速來相救”八個大字豔紅跳脫,赫赫醒目。
那字跡與鹿女毫無二致。水族中人立時鬨然一片。
鹿女“啊”地一聲尖叫,狂怒恐懼,那張妖豔的桃臉幾乎變形,朝著四周水妖顫聲叫道:“不是我!不是我乾的!”
拓拔野厲聲道:“證據確鑿,還敢狡辯,如果不是你和九毒童子通風報信、故意挖掘密道放我通行,為何當我擒住燭鼓之時,你們竟會突然從密道中衝入,及時解救?天下竟有這般巧的事嗎?”
西海鹿女見水族眾人面泛殺意,冷冷地盯著自己,想到族中對叛徒奸細的殘酷手段!恐懼得幾近崩潰,突然嘶聲大叫道:“我沒有通風報信,我挖那密道只是為了偷看七郎迷Jian姑射仙子!九毒童子可以作證。”
眾人轟然驚呼,盡皆怔住。
西海鹿女一言既出,方知中計,嬌軀劇顫,面如死灰,驀地跪坐在地,癱作一團。八合大殿一片死寂。過了片刻,龍族群雄方才如夢初醒似的歡聲雷動,水族眾人則面色鐵青,默然不語。烏絲蘭瑪與句芒對望一眼,碧眼中殺氣一閃而逝,惱恨狂怒,卻又偏偏無可奈何。
水妖誣陷拓拔野謀弒燭鼓之,乃是建立在拓拔野迷Jian姑射仙子未遂、嫉恨之下殺人滅口的謊言之上,此刻這謊言一旦戳穿,其指控自然不攻自破。
拓拔野微笑自若,怡然掃望水、木群雄,不動聲色,心中卻如釋重負,彷彿虛脫了一般。大風吹來,滿背都是涼颼颼的冷汗。他孤注一擲,故出驚人之語,選擇西海鹿女為突破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無中生有,大打心理戰,實在冒了極大風險。一旦鹿女不上當,死死咬住不鬆口,那偽造的布條再被揭穿,那便狼狽不堪,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生死攸關,更關乎姑射仙子清譽,這一場舌辯竟比白刀相鬥更加兇險艱難。暗呼僥倖,渾身說不出的疲憊,說不出的輕鬆。
烏絲蘭瑪淡淡道:“燭公子有沒有做出這等事,還持查證。如果真有此事,我們自會向木族請罪;但倘若是本族中有奸細妄圖勾結外人,嫁禍燭公子,我們定不輕饒。”言下之意竟暗指拓拔野與西海鹿女串通一氣,誣陷燭鼓之。鹿女聞言渾身簌簌,臉色青白,怨怒憎恨地瞪視著拓拔野,眼中幾欲噴出火來。
八合大殿噓聲大作,就連八荒殿中也有許多蠻族瞧不起水族的狡賴行徑,公然支援拓拔野。
烏絲蘭瑪聽若罔聞!淡淡道:“拓拔太子適才自稱燭公子之死與你有莫大關係,不知又是什麼意思?”
拓拔野還未回答,卻聽六侯爺哈哈笑道:“這還用說嗎?燭鼓之這小子想對木族聖女不軌,被太子天降神兵,戳穿色狼面目,救走美人,急怒攻心之下,氣得一命嗚呼。”
柳浪搖頭道:“六侯爺此言差矣,素聞燭真神教子有方,極有廉恥之心!我瞧多半是他自己做了這下流事,思前想後,活活羞死的。”眾人聽他們一唱一和地挖苦,忍不住轟然大笑。水族群雄狂怒,卻不得發作。
突聽一個尖細的嗓子不陰不陽地叫道:“說不定是燭真神自己殺人滅口!再栽贓嫁禍給拓拔太子,要箱制白帝陛下哩!”
眾人大譁,水族群英霍然變色,紛紛起身拔刀怒罵:“是誰血口噴人?他奶奶的烏龜王八,站出來說個清楚!”
姬遠玄朗聲笑道:“既然不是燭真神所為,各位這般激動作甚?難道別人說說自己的猜疑也不成嗎?”眾人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