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為興奮。拓拔野猛地回過神來,驀地聞到一股淡淡的清甜果香,登時勾起轆轆飢腸。拓拔野大喜,難道這山洞即將到頭,其外便有蔬果麼?
比翼鳥尖叫著撲翼騰空,在冷霧中笨拙地飛舞,急不可待地朝著前上方飛去。拓拔野緊緊相隨。
滑行片刻,卻見比翼鳥歡啼著撲落,在甬洞邊側的地上不住啄擊。拓拔野搶身上前,陣陣異香撲鼻而來。凝神望去,卻見一道兩尺來寬、三寸餘厚的黑色膏石沿著洞壁迤邐蜿蜒,彷彿一條巨大的冬眠玄蛇。
比翼鳥跳躍其上,歡聲啄食,仰頸吞嚥。拓拔野心中驚奇,難道這膏石竟可以吞食麼?彎腰掰下一塊,放到鼻前輕輕嗅了嗅,一股清甜甘香鑽入鼻息,如醍醐灌頂,神清氣爽;又驚又喜,放入口中咀嚼。“咔嚓”脆響,那膏石堅硬無匹,極是難嚼。
拓拔野心中一動,真氣聚集掌心,碧光流轉旋舞,那膏石登時融化開來,彷彿黑色豆腐一般在掌心巍巍顫動。張口吸食,“咻”地輕響,立時滑入肚中,瞬息之間,一股異香自腹中轟然直灌腦頂,如午後熱浪,懶洋洋、暖薰薰地在周身經脈中流轉,說不出的愜意舒服。
拓拔野大喜,當下依法炮製,以掌心真氣將黑色膏石化為軟膏之後吸食吞服,頃刻間便吃了許多,登覺精神熠熠,渾身上下彷彿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傷毀的幾處經脈也不再那般燒灼生疼了。心中驚喜,不知這黑色膏石究竟是什麼寶物。
比翼鳥怪叫著跳到他的掌心,密雨般地啄食。拓拔野掌心被啄得發癢,忍不住哈哈大笑。
當下將姑射仙子的冰霜解開,小心翼翼地將柔軟膏石喂入她的口中!以真氣輸送入腹。她柔媚眼波凝視著拓拔野,蘭馨之氣吹在他的掌心,酥麻搔癢,令他忍不住又有些神魂飄蕩,幾次三番想要親親那嬌豔鮮嫩的紅唇,唯有強行忍住。
喂服完之後,為了避免自己受她所誘,心中綺思慾念不能自抑,便又將她重新凝冰封凍。抱著她與那比翼鳥繼續向前滑行。
冷霧悽迷,森寒入骨,魚獸屍身參差林立。拓拔野沿著那黑色膏石迤邐而上,走了約莫兩個多時辰,疲倦之時便掰下膏石,融化吞服;同時亦解凍姑射仙子,給她喂服膏石。越往上行,越發覺得隱隱之中彷彿有一種奇異的巨大壓力,無形地籠罩著,越來越沉重,越來越令人透不過氣,艱於呼吸。
拓拔野體內真氣受其所激,不斷地翻騰洶湧,但血液的流速卻越來越緩慢,頭髮、面板上凝結的寒霜急速增厚,過了小半時辰,竟成了雪人一般。比翼鳥的鳴叫聲越來越低,終於細不可聞,在他肩上化為一對冰鳥。拓拔野微微一笑,將它們放入懷中的乾坤袋,全速滑行。
峰迴路轉!柳暗花明。上方突然亮起眩目的白光,拓拔野大喜,聚氣湧泉,電衝而起。
漫漫白光,眼花繚亂。突然閃起絢麗無匹的五彩光芒,一股巨大的森冷壓力如三山五嶽當頭驟然蓋下,拓拔野上衝之速過快,這般驀一衝撞,還來不及調整真氣,便覺腦中轟然,眼前一黑,重重地朝下摔去,人事不醒。
蚩尤驀地覺得心中狂痛,“兩心知”發瘋似地朝心底鑽去。大叫一聲,仰身跌倒。“呼”地一聲,黑光怒卷,西海老祖的掌風堪堪從他頭頂轟然掠過。
“轟!”石壁迸裂,碎石激舞。蚩尤被那迸爆的狂風衝卷,倏然飛起,橫撞在石壁上,滿身鮮血,猶自喘息狂笑。
忽然聽見一聲驚天狂吼,天搖地動,土石簌簌隕落。原來這冰甲角魔龍雖已解印,仍值沉睡之中,被西海老祖這般一掌擊中,登時吃痛驚醒。
妖龍咆哮搖擺,洞內天旋地轉,眾人踉蹌。蚩尤突然被震得高高飛起,不偏不倚,朝西海老祖飛撞而來。蚩尤身在半空,心念一動,驀地調集殘餘真氣,怒吼一聲,奮力揮舞苗刀,借勢怒斬!
眾人齊聲驚呼,想不到這小子垂死之人,竟然剽悍若此。晏紫蘇柳眉一蹙,嬌叱道:“臭小子,當真是不想活啦!”纖手閃動,萬千銀光蓬然飛舞。
“嗖嗖!”漫漫光芒繽紛錯亂。
蚩尤只覺周身突地一陣冰涼,麻痺沉重,身不由己地重重摔落。周身面板須臾間轉為烏黑色,麻痺冰冷,劇烈顫抖,憤怒地瞪視著晏紫蘇,想說什麼卻再也發不出聲來。
視線如霧籠紗掩,迷濛一片,依稀看見眾人的身影,搖曳不定。腦中嗡然震響,聽見西海老祖嘿然笑道:“晏丫頭,你這針上塗了幾味劇毒?瞧他都快成了焦炭了。”
又聽見那妖女格格笑道:“焦炭?哪能這般便宜他?不出三個時辰,他連一根骨頭也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