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茵認真點頭:
“而且還咬了我的嘴。”另外還補充道。
桂花難以置信地坐回椅子上:
“你是不是作夢了?那位大爺進你房間做什麼呢?”她說著,忽然一拍手:“他是進了『桃花』的房間對吧?哎呀!你怎麼會跑『桃花』房裡去睡呢?他是不是看見你的臉了?你有沒有想套說辭矇混過去?”
如茵聽了,忙搖頭道:
“不是啊!桂花姐,我乖乖睡在自己己房裡,哪兒也沒去。”
桂花依舊無法相信,盯著如茵看了許久,見她不像說謊的樣子,這才百思不解地蹙眉低語:
“難不成是那位大爺睡迷糊了,鑽錯了門?”
如茵一聽也皺起眉:
“你的意思是爺兒錯把我的房間誤以為是他的房間了?”她問。
“我想他八成把你的房間誤當成『桃花』的房間了。”
“他大半夜的到『桃花』房裡去做什——”如茵話問了一半已經恍然大悟,於是臉紅地嚷道:“啊!難怪他要咬我的嘴了。”
桂花這才想起還有更嚴重的狀況,急忙開口問:
“然後呢?然後怎麼了?”
“他發現咬錯了人,氣呼呼地走了,從視窗走的。”
“咦?”桂花嚷得更為大聲。“這……這也太匪夷所思了,我看那大爺不像是會半夜偷香的下流胚子啊!”
“啊!”如茵忽然驚呼了聲,桂花的話讓她想起了另一件事。“我知道了!桂花姐,他是來找我的,來找我問答案哪!”
桂花閉上眼睛長嘆:
“拜託你把話說明白講清楚,我這會兒是頭昏腦脹的,已經沒精神跟你玩猜謎遊戲了。”
“是這樣的,那位大爺曾經要我幫他找個人。”如茵說。
“找人?”
“嗯,找一個漂亮的女人,他拿了畫像給我看。”
“託你找人有什麼用?你這丫頭認識的女人加起來只怕十根手指頭數都還有剩。”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一直就覺得畫像裡的女人有點面熟,好象在什麼地方見過。”
“所以他深更半夜到你房裡就為了問你那女人究竟是誰?”桂花搖著頭。“這太扯了,我不相信。”
“還有更扯的,桂花姐。”如茵使勁抓住桂花的手說:“我睡著睡著,忽然教我給想起來那女人是誰了,嚇得我從床上跳起來耶!”
杏花坐在梳妝檯前,盯著銅鏡看了良久,終於她深吸了一口氣,雙手伸至腦後打算拆開裹在臉上的白布。
碰地一聲,門在這時候被推開了,桂花和如茵風一般衝了進來。桂花還高聲嚷道:
“別動!杏花姐。”
杏花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直拍胸:
“你們——你們也敲個門啊!我還以為有人打劫哪!”
“你……”如茵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剛剛想做什麼?姐姐。”
“我?”杏花眨眨露在白布外的眼睛。“啊!我想了想,桂花說得沒錯,人活著就得面對現實,我總不能一輩子裹著臉見人吧?所以——”
“你千萬別聽我胡說啊!杏花姐。”桂花嚷叫著打斷她的話。“這……裹著臉就跟桃花被著面紗一樣,有一種神秘的味道,已經變成咱們百花閣一大特色了,我說杏花姐,你這個……我想你還是暫時別把裹臉布給拆下來比較好。”
“咦?”杏花聽了也嚷嚷起來。“你說這像話嗎?明明是你天天勸著我要拆下這裹臉布的。”
“呃……話是沒錯,問題是——”桂花看了如茵一眼,支吾其辭、面有難色道:“總之現在不是你以真面目示人的好時機,你就再忍耐幾天,先保持這個樣子吧!”
“你愈說我愈糊塗了,難不成我要拆下這裹面布還得求神卜卦問時間?”
“哎呀!你聽我的就是了,問這麼多做什麼?”桂花跺著腳說。如茵則扯扯她的衣袖。
“算了,桂花姐,我覺得我們還是把事實告訴姐姐比較好。”她說。
“究竟出了什麼事了?瞧你們鬼鬼祟祟、神秘兮兮的。”杏花眯起眼睛盯著她們倆看。
“你還好意思說呢!我們這還不是擔心你。”桂花拉了張椅子坐下,還動手替自己倒了杯茶。“誰要你年輕時做了虧心事,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了,多虧你大難不死後福無窮,把臉給摔成了另一個樣子,否則這會兒你還有命在嗎?”
杏花一雙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