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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信者嘴唇蠕動,忍了又忍,還是開口:“大人,可否調崔莊團練,或者錦繡街花膀子前去助戰,前者訓練有素,擅長合擊,後者熟悉地理……”
張叔夜輕輕搖頭:“我們沒有援軍——梁山水寇來襲,各地匪類蠢蠢欲動,團練的指責是穩定四鄉,這時候不僅崔莊團練不能調動,禁軍、廂軍都不能動,至於花膀子麼……你們看看——錦繡街今夜還在經營,這全靠花膀子穩定人心。”
通判大人立刻幫腔:“是啊,海州今年的賦稅,還要指望錦繡街的商人完成——花膀子決不能動!”
報信者嘆了口氣,提醒:“大人,我們以已經陣亡了三百多人。”
在張叔夜的召集下,海州四個縣的大將都彙集到府城,直到現在還陸陸續續有大將來報道,李彥手中的總兵力達到一千人,論人數比梁山水寇多一倍,而雙方的實力對比起來,也應該是李彥略勝一籌——大將都是一些家境富裕的尚武小子,有資本把自己武裝牙齒,而梁山正營真正有名望的不過是三十六人,其中也有像鄆城捕頭一撞直董平、火船工張岑這樣的濫竽充數者,然而,就是這夥匪徒,在地理不熟的情況下,還給大將造成了巨大傷亡。
一支軍隊傷亡到了三分之一,基本上這支軍隊就崩潰了,因為一個傷亡者需要兩個人抬。三分之一傷亡,則意味著整支軍隊都去抬傷員了,沒有空閒的戰鬥人員——李彥所帶領的大將群現在已經就近了這個危險的臨界點,他們之所以還能戰鬥,一方面的原因是他們本土作戰,傷員自有鄉親們照應;另一方面是因為,這支隊伍是由好勇鬥橫的賞金獵人組成的,同伴的傷亡反而激起了他們復仇的慾望,如今這支隊伍浴血之後,像一隻受傷的餓虎,卯足勁要咬死對手……卻又有點有心無力。
張叔夜非常清楚現狀,他沉默片刻,淡淡的提醒:“不久前侯蒙曾上書,請求招降梁山水寇,他說這夥人不過受酷吏煎迫,窮鼠噬貓,逼上梁山,陛下應網開一面……”
第379章 誰挖的陷阱坑?
海州通判急急插話:“酷吏煎迫?哼哼,梁山水寇恐怕自己本身就是‘酷吏惡霸’吧?那宋江昔日在鄆城包娼聚賭,包攬訴訟,欺詐百姓,收容盜匪,組織搶劫——連皇家的御貢他都敢打劫,平民百姓的東西他會放過嗎?我不信平民百姓會喜歡被梁山賊寇打劫?
至於十二指揮使,也是犯了瀆職罪後不願接受懲罰,這才逃入山林打家劫舍。他們縱橫京東西路多年,多少貧民百姓遭他們劫掠,多少殷實人家遭他們殺戮,他們犯下的血案罄竹難書——這樣的人怎麼是被逼的?誰逼他們去殺平民百姓的?侯蒙顛倒黑白,罪莫大焉。此等人員若是無罪,平民百姓何辜,要遭他們屠戮?“
張叔夜輕輕的補充一句:“官家看了侯蒙奏章後,甚喜,欲啟用侯蒙,可惜,詔書抵達時,侯蒙已逝。”
這下子,眾人頓時默默無語——皇帝喜歡啊,大家能有什麼辦法?現在的大宋已經不是仁宗時代的大宋了,皇帝的愛好就是整個國家的愛好。
隨即,使者派出了。
使者走後通判大人還不服氣,低聲說:“侯蒙,不過是一個鄉間老腐儒,閒居林下太久,四處鑽營無路,才故作驚人之舉,想引起別人注意,官家素性輕佻,連這樣的胡話都會信……真個是……唉。”
海面上,時穿已經離開了自己的坐舟,來到拔頭水軍所屬戰船,他登船之後,拔頭水軍一位巡檢望著繼續向外海航行的炮艦,詫異的問:“大人,怎麼,那船還在走?”
時穿咧嘴一笑,一本正經的回答:“不行啊,那艘船快漏了——剛才的炮擊震散了船板,現在它急需回港修理。”
這位巡警倒是見多識廣,他一臉明白的點頭附和:“也是啊,我們曾有一次跟海盜交手的經歷,當時從清晨打到日落,有一艘大樓船因為投石機發動過多,船板被震開了縫,幸虧船上人逃得及時,才倖免於難。
剛才的炮火我看了,那動靜,比投石機還大,每一炮響過,船身都在抖動。這麼多炮過去了,那船是該修理一下了……大人,炮艦走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時穿掃了一眼拔頭水軍的戰船,回答:“你們那些小船,體積小,跑的又不快,早該淘汰了——去把那些小船用鐵鏈串起來,上面堆上柴草,用來封堵港口,剩下的大型戰船躲在封鎖線後面,如果梁山水寇還想衝擊港口,那就發火箭,引燃那些小船……”
更換戰艦要花一大筆錢——當然,也是一大筆回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