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張橫挑的,都是跟自己親近而且操船手段高明,可以獨當一面的水手。
第382章 如今咱也是官軍了
史斌原本挑誰都無所謂了,但他站在那裡想了一會兒,決定還是兩邊都不得罪——只挑五名最相熟的,人數既不多,不至於得罪宋江,又不讓時穿覺得他怕了宋江……
這支龐大的傷員隊伍自己走不了,凌飛趕緊到外面叫上一群花膀子,抬來擔架趕來馬車,將這些人運走。但也沒走多遠,不過是拐過幾座庫房,到了另一家店鋪——此處鋪面是花膀子行會,裡面有三位紅傷郎中,平常主要替摔傷扭傷的花膀子治外傷。
平常只是應付十來位花膀子的會館醫所,只有十幾個床位,一下子湧了這麼多傷員,郎中們有點頭疼,一位郎中皺著眉頭對凌飛說:“這樣的刀傷我們也能治,可是藥材不夠,凌兄弟,去把你師父喊來,這種傷還得他出手,咱都他徒弟,關鍵時刻還得師傅出馬!”
凌飛有點為難的說:“恐怕我師傅……”
話音剛落,只見時穿揹著手,笑眯眯的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滿院子的傷員,彷彿一個農民看到自家菜園子豐收的大白菜一樣,一臉心滿意足的表情,凌飛見到師父出現,脫口而出:“師傅,這時間,你不是該與招討使大人商議封賞麼?”
時穿笑眯眯的點點頭:“是呀,這也是生活之一啊。”
一邊的林沖等人急忙過來與新老闆見面,時穿此時顯得很好說話,他客氣的與這三位將領聊了幾句,馬上就招呼傷員進來開始治傷——用來做繃帶的紗布用沸水煮過,先高濃度的白酒沖洗傷口,然後用精心挑選的腸線將傷口縫合,這一切時穿做的很嫻熟,他還有心情追求完美,那些臉上有傷的人,出於美觀起見,時穿特意用一種魚鱗熬製的骨粉,糊起傷口……
當然,時穿做這一切的時候顯得很親切,給傷員治病的時候,他像一個婆婆媽媽的鄉村老婦,熱心打聽對方的籍貫以及家人,家裡有幾畝地,地裡有幾頭牛,牛是公的還是母的,哦,你媽貴姓……
問這話的時候,時穿耐心的像鄰家大哥,每次遇到傷員慘叫,他總是用那種一貫穩定的,像蒼蠅一樣嗡嗡不停的語調安慰傷員:“好的用力喊,把自己的疼痛喊出來,喊過之後,心裡會好受點……莫怕,我在這裡,你死不了。可不容易啊,我手頭卻人很久了,還不容易找到合適人手,花了大力氣,我不許你死,你豈能抗命?”
你還別說,經過時穿這番絮叨,大多數傷員雖然顯得很不耐煩,私底下常稱呼時穿為“婆婆”,嫌他有一副婆婆嘴,可是以後的日子,如果換藥的不是時穿而是別的大夫,這些人總要尋個由頭鬧起事來,直到時穿笑眯眯的引著實習郎中到來。
這群殺人不眨眼、總不把別人的性命當回事的暴徒們,就這樣潛移默化的被時穿的婆婆心所征服……當然,這都是後話。
四名將領中,張橫挑選的手下沒有一個傷員,等相幫著處理完傷員,張橫趕緊衝時穿拱手:“防禦使大人,今晚我是否直接去水軍營地駐防……哦,若大人空閒,我等先去大人那裡叨擾兩三日,也是歡喜的。”
時穿要來的四位將領——加上火船工張岑,都很有意思。梁山好漢被招降之後,大多數人下落不明,估計是在追隨宋江復叛之後被殺。但也有六七人在真實的歷史上留下過痕跡。
其中張橫就是一位不屈的漢人——據《建炎以來系年要錄》記載:“靖康之末,兩河之民不從金者,皆於太行山保聚。太原張橫者,有眾二千,來往嵐、憲之間。是秋,敗金人於憲州,擒其守將。”——這位太原張橫就是水滸將領一丈青張橫,他不僅抗金,而且屢敗金人,曾生擒金人任命的嵐憲知州、同知……
此外,《宋史》和《金史》中都記錄有“大刀關必勝”抗金的事實。據記載:建炎二年(1128)冬,金兵攻濟南,濟南驍將關必勝屢出城拒戰,知府劉豫誘殺關必勝,率百姓降金,百姓不從,劉豫縋城納款……據說,關必勝死的時候很壯烈,被凌遲的時候致死大罵劉豫賣國……
除了這兩位抗金英雄外,其餘有歷史記錄的梁山好漢,基本上呈現出他們的匪徒本性——其中禍害最嚴重的是“宋代吉鴻昌”九紋龍史斌(即九紋龍史進)。史斌出身大地主,原本是官宦子弟,至於為何投奔了梁山,真實的歷史沒有記載,姑且以為水滸傳寫的內容是真實的吧——他是被逼上梁山的。
但招降之後,史斌的作為令人很不齒——他如同吉鴻昌一樣,在民族危亡之計,聯合金人進攻河北抗敵前線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