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置於左肩膀之上,身材十五度前傾,做鞠躬狀——在日本國保留的“宋版”圖書中,宋代將領在行軍禮是時候,左手還可以按住腰中儀劍,成一個“叉腰、拳捶左肩”的軍禮。而韓世忠行這個禮的時候,左手沒有按劍,等他右手放下來,馬上雙手交叉相握,變成一個恭敬的叉手禮。
叉手禮是一個表示“行禮人等待您吩咐”的禮節,時穿是文官,且品級比不起眼的“準備將”要高,他也就不客氣了,伸手招呼韓世忠:“你來了就好,太好了,我計程車兵一直不曾休息,已經疲憊不堪,來來來……”
時穿一指廣場上盤腿吃飯的俘虜,說:“這是甄別出來的三千四百名方臘水軍造船技師,這些人,連同他們的家眷我全要了,剩下的方臘軍俘虜……嘿嘿,我也不是聖人,管他是死是活。所以你的任務就是看管好這三千四百人,剩下的俘虜嘛,只要他們不鬧事,就隨他們去吧。鬧事就殺!”
緊接著,時穿一轉身,給韓世忠引見說:“這位是海州團練統制林沖以及教頭凌飛,今晚我的另一位統制官徐寧,將率領後勤組抵達,韓兄,方臘軍的庫房裡還有我給你留的東西,只要你將這些俘虜看管到傍晚,庫房裡的東西隨你拿。”
這又是個棒槌,居然不曾檢視我的印信與關防,直接就吩咐開了,萬一我要是偷襲的……嘿嘿,能把你們海州團練連鍋端了。
韓世忠心中腹誹,臉上不顯,恭敬地抱拳拱了一下手,說:“主簿大人,使相與太尉已決定:盡發三軍渡江,增援海州團練,此刻,運送我們的船已經返回北岸,再過一個時辰,會再有千餘人過江……”
時穿愣了一下,苦笑說:“看來,咱們還不能睡,還要堅持到大軍渡江。”
凌飛與林沖也跟著苦笑了一下,時穿繼續說:“韓兄弟……咦,什麼?你叫韓世忠?我剛才睡意朦朧的,這才想起,你居然叫韓世忠?啊……叫韓世忠好,很好,這先交給你了,我計程車兵撤下來睡兩個時辰,只要他們休息兩個時辰,馬上就能協助你們。”
什麼叫“居然叫韓世忠”,還“叫韓世忠好,很好”,這都什麼意思?韓世忠上前一步,剛要開口,林沖突然插話,他大約是想掩飾主官的錯誤,趕緊說:“還請韓兄派人去寨牆豁口,接應一下後來的宋軍……營寨中嘛,我計程車兵需要兩三個時辰輪流歇息,只要兩三個時辰就好。”
雙方相互介紹時,時穿曾隨口說“林沖與凌飛都是統制官”——團練內的官職朝廷也不發薪水,兵部也不進行核准,所以團練內誰當什麼官,還不是時穿一句話。而統制這個官職比韓世忠的“準備將”品級高,如今統制都發話了,韓世忠雖知道對方曾是梁山賊,也只得恭謹答禮……等行禮完畢他才想起來,原來這位也是十二指揮使之一:豹子頭林沖。
團練的統制是什麼品級?不好說,朝廷一般只會任命“團練使”,這個官是一個閒官,品級隨行就市,從來不固定,例如宰相被貶謫,也可以擔任團練使;而知縣被貶,同樣可以是團練使。除此之外,團練內剩下的官僅是個榮銜,所以林沖並沒有糾正時穿的說法……不過,林沖心中卻暗自嘀咕:其實,論起我拿到的薪水俸祿,恐怕遠遠高於軍中“正將”。
時穿吩咐完,凌飛跳上來,伸手問韓世忠:“韓兄,你的關防檔案在哪裡?”
這才是個懂行的……韓世忠隨即把目光轉向林沖——他也該是個懂行的,怎麼就不說話那?
只見時穿已轉身向軍帳中走去,林沖看了一眼凌飛,眼色中似乎在催促,自己則同樣轉過身去,尾隨著時穿,一路走一路說:“……司行方姬妾四十餘人,如今只找見七個,據說司行方臨走時,殺妾祭旗,以恤軍鼓……後來我軍衝入寨中,有劫取司行方寨中財物者,亦有奪其姬妾而逃者。
事後,其姬妾多逃入軍中營帳,剛才我們甄選匠師,有俘虜舉報……“
“算了!”司行方的營帳內已架好了一張行軍床,時穿倒在床上,懶洋洋地說:“這些女人都不知道司行方從那裡搶來的,沒準原先也是好人家出身,瞧司行方一點都不可惜她們,出征時都要殺幾個,用她們的血塗抹鼓面,可憐……告訴軍中士卒,有願意收留者,自己悄悄收留了,然後咱當做士兵‘隨身物品’,悄悄發運回海州。別讓官軍知道了就成。”
林沖接著說:“大人,如今韓世忠已進入營了,此後咱再做什麼手腳,未免有所顧忌……”
頓了頓,林沖忍不下去了,叉手建議:“大人,不如今後軍中往來讓林沖出面,如何?……我這倒不是奪權,剛才韓世忠覲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