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鐵匠,而後收集莊戶沒有的鐵器,熔鍊成兵器!”時穿提點說:“百鍊只是湊巧成鋼,知道原理,一次就能成‘鋼’。同樣,麻鋼也是如此,知道鋼材為什麼具備高彈性,一次就能冶煉出成品鋼——我把原理告訴你,並告訴你配方,你來召集……”
劉太公截斷時穿的話,笑著說:“賢侄,如今十一娘已是我劉家人了,由不得你呼來喚去!”
劉太公這話,其實並不是指責時穿對十一娘過於嚴苛,把對方依然當小孩看待。他其實是在隱晦的提醒時穿——這年頭,鍊鋼就如點石成金,上好的鋼材價格跟金子差不多,劉家學會了這竅門,等於開爐連金子。這產業雖然是應急專案,但以後弄長久了,也是生財的大專案,不能白白便宜人。
劉太公小心眼了,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官府現在著急上火,海州在沒有援兵的情況下,怎顧得上百姓。百姓自己不靠自己,誰會關心你。
時穿稍作停頓,劉太公不管在場的幾位官紳的臉色,緊著呼喊:“叫周管家來,村中的手藝人都他負責,喊手藝最好的三十人來,馬上升起爐子,開爐鍊鋼……”
這就是說:鍊鋼的事情,不能讓別家插手。
簡大人沉吟片刻,插話:“春時不等人,我這就回城與知縣大人商量,最好能開放封樁庫,而後乘這機會……”
“梁山賊幾乎可以肯定是在韓山隱藏著!”時穿加了一句:“我最多在縣裡停留兩三天,今後,沭陽縣的事情還要靠沭陽百姓自己。”
“我這就走!”簡大人橫下心來:“大人放心,我一定讓縣裡知曉情況的嚴重性……”
簡書記看了一眼劉太公,補充說:“若是縣裡定了,劉太公此處不妨多早點兵器,我等打算藉機把武庫的東西全換成新的。”
說話的功夫,周總管已經帶著劉家的手藝人返回,時穿拱手作別了簡書記,立刻指揮木匠們,先做了一個牽引車床,而後挑選合適的桑木杆,用牽引車床製作桑木弓……安排完這頭後,鐵匠們已經將爐火燒紅,時穿過去指導鐵匠們熔鍊鐵鍋與犁頭。
遙遠的西方正在做什麼,他們也正在化犁為劍——農夫們將犁頭融化了,變作刀劍與鎧甲,而後帶上一個十字架,前往東方開始搶劫。似乎,這個時代,整個世界都在“化犁為劍”。
應劉太公的要求,時穿也不急於進行技術普及了,他站在爐火前沉吟片刻,說:“這門手藝我只教三個人,剩下的人只能打下手——村裡那三位手藝最好,站出來!”
鍊鋼如同連金子,村裡人都知道這次要教授的是什麼,一下子全站出來了,個個認為自家手藝出眾,幾位作坊老闆還彼此不服氣,相互推搡著說:“什麼叫手藝好?得看老百姓的選擇,我家鐵器坊開了上百年,村中誰家犁頭壞了,不是上我家來修理?”
“你你你,你也就修一修犁頭的手藝,我家鍛造菜刀多少年了,誰家買菜刀不上我家選?”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家菜刀難道不好嗎?憑啥你家算作村中最大鐵器坊,我家鐵器坊不比你小——你說說,你家僱多少人,我家僱多少?”
時穿兩手交叉在胸前,咳嗽一聲,自我介紹說:“我是海州時承信——還是這樣說吧:海州段小飄是我徒弟。”
幾位作坊主隱隱猜到了下文,停下了爭執。時穿稍作停頓,接著說:“我娶得是沭陽黃知縣嫡長女,所以……所以只要黃知縣在,各位的鐵器坊想開多大可以開多大,別管鹽鐵禁令。
咳咳,如今縣裡兵器不足,需要民間支援,我決定把段氏冶煉法傳授給沭陽縣,條件跟段氏鐵器坊一樣,我傳授這項技術,而後拿三成乾股。但我最多隻傳授兩到三人,你們這麼多人,即使人人願意接受我的條件,我也只能選三人,剩下的,就來打下手吧,打下手也能學到很多東西,學多學少由你們,學成的技術與我無關,全是你們自己的——現在,誰家自認是沭陽第一鐵器坊,站出來,趕緊,拜我為師。“
幾位匠師還在推推搡搡,相互辯論不停,時穿不耐煩了:“茄子黃瓜都是菜,隨便了——如果你們自己決定不下,那就——你,你,你,你們三個隨我來。”
三位被選中的鐵匠大喜過望,爭先恐後的跟隨時穿來到劉家客廳,在劉太公的見證下立了契約——他們還需將所得分給劉太公兩成。也就是說:他們盈利所得,自己只能佔一半,剩下的被時穿與劉太公瓜分。
但即便是這樣,落選的鐵匠依舊憤憤不平,在他們看來,這件事太便宜了——慣例,租種別人土地的佃戶只能拿四成,甚至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