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
“完了完了!”劉鎮心中哀嘆:“這會兒,攔都攔不住了,看來晉西蕃兵真要光著腳走回家了……哦,背上還揹著一大堆海州貨物。”
一匹戰馬多少錢——熙寧五年,十貫錢(一萬錢)可以在開封買一匹民用馬。而宋徽宗的宣和年間,西南等地戰馬的價格是:
“一百貫,均價。”時穿豎起一根食指,回答:“戰後,你有多少馬算多少,我全買下了。我附贈一項優惠:用船免費把你們全體送到上京汴梁。你們買的貨物可以在汴梁出手,順便買頭驢子騎回家。”
“不成,戰馬,部族的瑰寶……”
折可求立刻解釋:“惟忠的意思是說:他隊伍裡面,部落頭領騎的馬都是不曾閹割過的種馬,乃是部族的瑰寶,不能這麼隨意出售。”
時穿張大了嘴:“什麼,他的意思是說:打算戰後,把剩下的馬都處理給我——包括部族首領騎的戰馬?”
“當然!”折可求斜著眼睛看了一眼時穿:“往少裡算,戰後至少能有兩千匹戰馬,時大人,你吃得下嗎?”
“一百一十貫!”時穿咬著後槽牙回答:“每匹加十貫,相當於增加了兩千個十貫,不少了。”
楊惟忠笨嘴拙舌的,折可求乾脆赤膊上陣了:“一百五十貫——種馬耶,那個部族不到山窮水盡,會出售種馬。”
“切,見過獅子大開口的,沒見過你這樣一下漲價五成的——你什麼地方出來的?三亞海鮮大排擋?一百一十一貫……你說部族不會輕易出售種馬,那楊惟忠這次怎會徹底清盤?”
“時大人,都說你是海州豪富,你海州雷火兵每日訓練打出去的炮子火藥值多少錢?加價一貫錢一貫錢的加,有你這麼小氣的嗎?……一百四十五貫。惟忠是因為長途跋涉後,戰馬多不適應,擔心騎回去照樣損折,不如原地賣給你,換一些貨物回去,賣了錢另行置辦戰馬。”
“種馬有什麼好的?你看我的馬,那一匹差了?咱不缺種馬,只是馬匹數量不足,著急想擴充機動能力……一百一十五,不能再多了。都水土不服的戰馬,誰知道能不能養得活?”
劉鎮目瞪口呆地看著斯文敗類時穿,一個銅板一個銅板,當著他的面與部下討論購買戰馬。直到雙方談論定了最終價格——一百二十貫,劉鎮才回過神來。心中哀嘆:完了完了,又一個被時穿糖衣炮彈擊倒的人。
可這還沒完,只聽時穿又說:“都是水土不服的戰馬,唉,那誰,我附贈免費的東西,你也附贈點——中原之地會照料戰馬的人不多,你附贈一群馬伕如何?……你看,上了戰場,難免有個生死,就當你部下死了一些,把那些該死不死的附贈給我如何?我當然不能白要,我按士兵撫卹的價格,翻倍給你如何?
你看,咱們好說好商量,你送我一群馬伕,或者乾脆是騎兵,我拿團練裡當騎兵教頭,薪水按教頭髮放,他們也不虧呀。你每給我一個人,我給你一份雙倍撫卹,那誰,你把這份撫卹帶回去,送給他們家人,這不也是一種開枝散葉嗎?更況且他們原本沒有死,還在我海州,高薪厚祿做著官,以後親戚朋友來海州辦貨,他們就是你的接待人,多好的事情。“
劉鎮見到楊惟忠一副意動的神情,心說:哈,這會兒,這蕃人不僅要光著腳回去,而且要光著身子,一個兵不帶的回家……哦,他可能車載斗量的拉回去一大堆貨物。
聽到這裡,劉鎮實在聽不下去了,他一甩袖子走出時穿的軍帳。
帳篷外春光明媚,士兵的號子嘹亮,腳步聲整齊。過了片刻,只聽噼裡啪啦的槍聲響起,緊接著,刺鼻的硝煙傳來,劉鎮掩著鼻子走了幾步,正在琢磨是否要去看看辛興宗,猛然想起,那時穿剛才安排了所有人,唯獨落下了宋江?
劉鎮轉回頭想去找時穿,但馬上又回過神來:宋江被招降後,朝廷並未安排宋江統軍,他部下還是那些人,這點人手,有他不多,沒他不少。戰陣之上派不上用場,不如拿他當作隨身護衛,順便幫自己處理雜物。
想通了這點,劉鎮繼續向原方臘水軍大營走去。西路軍其餘的將領與部隊都在大營中,這幾天,辛興宗忙著將大營內的俘虜轉換成廂兵、團練,而海州水軍則忙著日夜運送那些分配給其他州縣,以及自己甄選出來的俘虜,還要順帶運送高階將領渡江,一個多月的工夫,大家都忙的腳不點地。辛興宗好不容易抽空聽了劉鎮的抱怨,卻反過來安慰劉鎮說。
“劉大人,這是最好的結果——海州兵水戰功夫,我們是親眼見了,確實兇悍無敵,可是陸戰怎樣卻不知曉,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