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此不負責任。時大郎你放心,我已經開除她們了,而且今後黃氏永不續用這幾家人。”
啊,還有這事兒?施衙內眨巴眨巴眼睛,幸災樂禍的插入:“我今天來也是為這事,我姐夫已準備請你去鬱州島躲幾天,你走後這院子裡沒人看著不好,我給你推薦兩個崑崙奴——哼,那些崑崙奴都是我姐夫從遙遠的阿非利亞大洲親自挑選,隨船稍帶回來的,四十多個男女,個個身材高大,力氣也大得嚇人,我給你撥兩個……不,四個崑崙奴婆子,幫你在這裡護院。哼,我姐夫親手調教出來的奴僕,可不像某人那樣沒規矩。”
施衙內的獻殷勤,以及責難,倒讓黃煜說不下去了,他似乎蠻信服施衙內姐夫的,不敢有半句指責的話,只滿頭黑線的看著施衙內,問:“你那姐夫……這事你問過你姐夫嗎?四名崑崙奴婆子,身價在三千貫上下,你姐夫好大的手筆。”
施衙內很高興自己這次又踩了黃煜一頭:“那是,我姐夫雖然沒有親口交代,但他說了,不惜一切代價滿足時大郎的要求——不惜一切代價,你明白嗎?”
第107章 空手套白狼
黃煜收起了摺扇:“長卿兄,我們之前的協議……”
說完,黃煜自嘲的笑了笑:“長卿兄莫怪我小心眼,施衙內這位姐夫年紀差不多與你相仿,你如今算是市井潑皮最畏懼的人,而他姐夫則是整個海州商界最頭疼的人物,那個人……那個人簡直不能用精明兩個字來衡量,他想出的生意手段匪夷所思,但總能令人無法拒絕,我總是揣測,有一天他是把某些人賣了,也許還會讓人覺得都是為他人著想,沒準還傻呵呵的幫著數錢。”
褚素珍也笑了,她用手帕捂著嘴,輕笑著補充:“沒準還直嫌買便宜了呢。”
施衙內急了,面紅耳赤的搶話:“說什麼吶?我姐夫掙錢從來不一網打盡吃獨食,你們跟我姐夫做生意虧過本嗎?每次做完生意,都吵吵著自己吃虧上當了,可等下次我姐夫一吆喝,想找幾個合作伙伴,你們那個不打爛頭一樣你爭我搶,生恐落下自己?”
黃煜笑眯眯的回答:“啊,我不是說你姐夫人品不好,只是……你姐夫剛來海州的時候,赤手空拳,身上的銀兩連買碼頭貨倉都不夠,但你姐夫煽火著讓別人掏錢,轉眼間自己十年掙下了潑天的家業,而與你姐夫合作的那些人都是出了本金的,可他們掙的錢,有你姐夫多?”
“呀,空手套白狼啊,佩服佩服!”時穿卻不認為這種生意手段有什麼違反道德的,這說明施衙內姐夫的融資手段很高明,只要投資人你情我願的,最終取得了理想的利息,你管別人融資後,自己掙了多少錢?
哦,貌似在宋代,在一個講究人情的社會,你用別人的錢,自己掙得反而比投資人多,是一種很缺德的事。
時穿的讚賞助長了施衙內的氣焰,他一梗脖子回答:“你剛才不一直談論智慧麼?這就叫‘智商’,我姐夫智商高,他能想到的點子你們想不到,這就是智慧的高下。
那些合夥人雖然出了錢,但沒有我姐夫,他們那筆錢不過是藏在家裡生鏽長蟲子,但有了我姐夫的手段,他們只管出點小錢,然後躺在床上等著收利息,啥事不用操心,自家的錢就在那裡生錢,這是白給他們的便宜,誰要真嫌棄,覺得自己吃虧了,大不了不要跟我們合作……黃小子,你是不是抱怨了?“
這個問題嚴重了,黃煜急忙表白:“哪裡哪裡,我只是提醒長卿兄,別讓你姐夫給賣了。”
時穿在那裡愣了,他現在已經覺出哪裡不對勁了——智商,它的完整意思是“邏輯推理能力”。
這個詞似乎不是宋代的詞。
剛才,施衙內也就是威脅一下黃煜。施氏家族的生意他插不上手,貨物賣給誰,不是他能夠干涉的。再說,黃煜的家族在海州根深蒂固,各個店鋪呈網路狀分佈全城,施衙內還真不敢說讓施家放棄黃家這個“渠道”。所以,當黃煜稍稍表示服了軟,他立刻嘿嘿一笑,自鳴得意的說:“知道怕了吧?知道怕了就好。”
褚素珍撲哧一笑,嫣然的在一旁和稀泥:“長卿,施衙內他姐夫也不是生猛老虎,去鬱州島躲藏,是個好主意。海州商人之所以怕了他,是畏懼此人的精明。咦,這麼多年來,海貿大商做生意,多數是在碼頭上等藩船入港,番船上卸下來什麼貨物大家就賣什麼,他姐夫卻熟悉胡商貨物的特性,並知道加工的技巧。有時候他姐夫出手,只是借用別人的貨物,甚至還要借用別人的人手,將那些藩船貨物稍稍加工一下,立馬賣出十倍的價錢。
至於賣給胡商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