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角落都籠罩起來——沒有擔保人,施衙內無法購買房產,無法與人經商,而被趕出家族,丟失了姓氏的同時,他也丟失了戶籍,丟失了自己的身份。
唯一剩下的出路,似乎是駕船攜美元逃海外,但對於一個迷戀詩文,喜歡追求人文之樂的褚姑娘來說,願意追隨他到蠻荒之地嗎?
也許,初戀就是用來失去,用來追憶的。
分手才是對施衙內,對褚姑娘最好的選擇。
也許,初時的陣痛過去之後,初戀的雙方都能尋找到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快樂,所有人都是這樣過的,不是嗎?
時穿談了自己的分析結果後,衙內情緒低沉:“不錯啊,我只想到自己的苦樂,卻沒有想到褚姑娘是否願意陪我度過那些創業的苦難,你說得對,陣痛過去,也許褚姑娘會有更好的生活——誰知道呢,也許對褚姑娘來說,根本就沒有陣痛,所謂陣痛,只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而已。”
旁觀別人的痛苦,心情是很鬱悶的,時穿轉移話題:“所以,你還是趕緊回去吧,萬一回去晚了,你嫡母開始動手,那你就要失去‘兩次’了:一次是失去褚姑娘,一次是失去你名下的那些財富。”
施衙內神情怏怏:“不怕,我這次來找你,是打著其他旗號來的,來人,把東西拿來。”
衙內回頭解釋:“我父親通州水軍的任命就快下來了,這次家族蒐集到一副薔薇圖,聽說你馬上要上京,便託你順便帶過去。”
衙內遞過來一份卷軸,時穿忍不住好奇心,開啟卷軸,展開了畫稿,草草的掃了一眼,他禁不住脫口而出:“竟然是白玫瑰。”
衙內有點懶洋洋:“不錯,廣州那邊說,也有人把‘薔薇’稱呼為‘玫瑰’的——前一個詞是大食語,從西域傳入;後一個詞是天竺語,從廣南傳入。兩者說的都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