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到這個詞?沒錯,我們這樣做出的東西,不該稱為瓔珞,應該叫釦子。“
黃娥眼睛閃亮:“沒錯,桃花花瓣太大,做出的活絡扣不住整支花朵,但可以扣住綠葉,用小布條,或者乾脆用細索仿製出枝條上的嫩芽幼葉,然後用活絡扣住它們——這不就是‘釦子’嗎?”
坐門口的時穿閒閒的插了一句話:“那又是另一項活了——仿生花,可以用銅絲編制出花瓣或者葉子的形狀,上面蒙上相同顏色的絹紗,只要手巧一點,做的像真花也不一定。”
“沒錯啊,我怎麼沒想到,如今人們廳堂裡常常用花瓶裝飾,鮮花插到上面,伺候起來既麻煩還不長久,做個仿生花,一年四季活靈活現,沒準還真是一個出路手藝。”
門口吃包子的時穿插嘴:“那需要製作一些模具,純粹手工編織,一是需要技術,二是需要藝術靈感,做出的花還因為手藝的差異,大大小小不一致,如果找巧手匠人做出一些木模具,或者鐵製模具,銅絲向模具上一套,乾乾脆脆就是個葉子的形狀……”
“這樣啊,我剛才還在擔心,那些女孩子時間短,這種活兒沒有三五年的訓練,做出不了什麼好樣子,你這種方法倒是投機取巧,可惜做出來的東西未免千篇一律。”
“千篇一律怕什麼,這叫工業化大生產,能保證短期訓練就熟練上手——每天只做一片葉子,一天做一百多件,就是訓練一百次,第二天就成了熟練工。就讓一些人專門負責做各種部件,每人只做一樣,心靈手巧的則負責最後組裝總成,花不了多長時間,咱就能大批次生產,而且不需要多少成本。”
正說著,一旁焦灼不堪的包子鋪老闆,臉上猛的露出高興的神情,他站起身來,做出一個迎客的動作,但馬上又頹然坐下。
遠處確實來了一夥人,不過這夥人顯然知道有文化的流氓如今吃不開,居然來了個本色出演。只見為首的大漢滿身肥膘,光著膀子,連衣服都不穿,胸膛上刺滿錦繡般的紋身,他也沒有提著摺扇,但提了根劈柴,那劈柴足有雞蛋粗細。尾隨他身後的幫閒們,也一個個一身樣,手裡拿著哨棍,邊走邊罵罵咧咧的。
那滿身肥肉的壯漢,粗聲粗氣的吩咐:“都看好了,我發聲號令,你們上前見人只管打,搶著人就走,等我把生米做成熟飯,嘿嘿,有你們的好處。”
時穿聽到這話,收起翹著的二郎腿,隨手拿起盤中僅剩的一個包子,上上下下拋著玩,嘴裡隨意的嚷著:“嘿,你——說你呢,停一下。”
壯漢站住腳,難以置信的打量下週圍,指著鼻尖反問:“你這廝在喊我嗎?”
時穿猶豫著該怎麼稱呼對方,他繼續像雜耍一樣拋著包子,目光盯著包子上上下下,嘴裡說:“你是去找妙泰吧?”
胖子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廝守在這兒,也是準備下手的吧,放心,爺只吃頭道湯,殘羹歸你了。”
時穿拋著包子,轉過身來:“如今追妙泰的多如牛毛,哥照顧你一下——九千九百九十九號,後邊排隊去吧。”
胖子懵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海州城有那麼多男丁嗎?未婚的?……排在前面的都是誰?”
時穿笑眯眯的回答:“哥排在九千九百九十八,在我前面的人嘛,……”
時穿把包子送到口中,大大的咬了一口,繼續說:“……全是包子。”
第076章 救救急
壯漢仰天大笑,渾身的肥肉都在顫動,他紋在胸口的一隻虎頭,隨著肥膘的顫動,影影綽綽彷彿活了過來,正紅著眼珠,準備尋找包子充飢:“知道我是誰嗎,爺是海州虎,爺拳頭上能夠立住馬,胳膊上能跑開船,爺打人跟家常便飯一般,進出衙門彷彿吃茶喝飯,打你個神志不清不過是‘街頭鬥毆,致傷人命,脊仗十五’而已。爺從小到大吃的板子,比你吃的鹽還多,全海州城通沒有奈何我的——我是老虎耶!”
時穿笑眯眯的聽對方講完話,他細嚼慢嚥的將包子嚥下去,還用茶潤了潤喉嚨,嘴裡嘟囔:“這包子太小,真是不經吃啊。”
學著黃煜的溫文爾雅,時穿輕輕的放下茶盅,斯文的回答:“我姓時名穿,字長卿,鄰里都叫我‘時大郎’。”
那壯漢正抖動著渾身肥膘,似乎對一隻螞蟻挑戰大象很不可思議,笑的正歡的時候,聽到時穿通名報姓,他一下噎住了,笑聲嘎然而止,臉憋得通紅,上下打量時穿一番後,他把手一背,轉身,折返來路……
“噗哧!”包子鋪內的褚素珍憋不住,將一口茶猛烈的噴出去,旁邊的黃娥波瀾不驚,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