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繼續補充:“如果用紫菜片代替蛋卷,似乎就叫做壽司——錯了,壽司是‘好酸’這個詞的日本發音,現在咱中華還稱它為‘鮓(客家話za)’、‘鮨’。”
豆腐西施跺腳:“時大郎,人家吃飯的本事,你怎麼一口就揭穿,這還讓人家今後怎麼謀生?……咦,你是怎麼能做到一眼看穿的?難道……”
停了停,豆腐西施擔心的望了一眼豆腐坊,自問自答:“書中自有黃金屋,是吧。你這本領好可怕喲,一眼就能看出人家謀生手段的奧妙……我跟你說,我家豆腐坊你可不準進去。”
時穿一咧嘴:“製做豆腐有什麼稀奇,奧秘就在那一碗滷水上……你請我進磨坊我都不會進,石磨隆隆的響個不停,夜裡睡覺都被它吵得睡不著。”
豆腐西施跟著臉色一變,一轉身跑了。
顧二嫂還不走,她望著時大郎,態度很殷切:“大郎,今早我在後院,聽到隔壁這裡早晨有讀書聲,剛才進來的時候,奴家又聽到半截話,聽說大郎要教女娘們識字與算賬的本領,我家小七娘可不可以過來,一起聽聽大郎講課?”
時穿點頭:“行啊,一隻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多一個人無所謂。不過,聽說你家小七娘點茶的手段很高明,能不能也讓她教一教這群小娘子點茶手段?”
顧二嫂急了:“我家小七花錢學會的本領,憑什麼要交給別人?”
時穿神色古怪的看著顧二嫂,顧二嫂剛開始不明白,但馬上察覺了自己的口誤——她家小七花錢學的本領,難道時穿學本領不花錢,人家憑什麼要免費教顧小七娘?
顧二嫂訕訕的回答:“教吧教吧,大家都彼此教一下,只怕那些小娘子年紀小學不全,……茶葉可金貴了,練習點茶的手段,每次要消耗大量茶葉的。”
時穿回答:“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剛才褚素珍姑娘帶著黃煜來——伯濤兄許諾,今後我吃的茶葉全由他供給。”
顧二嫂眼睛一亮:“時老爺認得海州城第一才女褚姑娘呀?哦,還跟海州城第一大茶商黃氏的當家嫡子稱兄道弟……好好好,我家小七娘一定過來教導諸位小娘子。”
顧二嫂滿臉喜色的行禮告辭,猛然間,豆腐西施再度閃了出來,這一會兒工夫,大約她已經把自家的的豆腐坊規整好了,該收的都收了,該藏起來的都藏起來了。現在她衝顧二嫂攤開手,快嘴快舌地說:“二嫂,你家小七要來,大郎不收你學費,可大郎他們的伙食都是我管,添一雙筷子本不是什麼大事,但架不住天長日久,是吧?二嫂,多少許我幾個錢,與我貼補一下。”
顧二嫂不捨地望著時穿,時穿轉過身去吆喝黃娥:“娥娘,找筆墨來,隨我錄課本。”
顧二嫂一咬牙:“李三娘,我家小七每日早飯後來,午飯……隔壁鄰居的,沒幾步路,我讓她家去吃,不打攪的。”
豆腐西施咯咯笑了:“二嫂,你說這道理說得通麼——你去人家家裡附學,走來走去的,雖然束脩不用你出,但主家面前一個大錢也不見,沒這個道理呀。”
屋外還在一個銅板一個銅板的爭論,黃娥攤開筆,時穿閉了一下眼睛,說:“我儘量用大白話說,你把它翻譯成當代語言……哦,或許可以抄襲一下明清時代的課本。”
“什麼,哥哥後一句話聲音太低,我沒聽清楚?”
“我是說:古人從不斷句、分行,我們錄的課本既然是啟蒙教育,給女人用的,乾脆淺白一點,加上標點符號,分行分段……嗯,豎版的文字怎麼分行?不管了,我說你寫,每段抬頭空兩個字……”
門外的討價還價已經談到了三個銅板、每日;門內,時穿開始慢慢背誦。
黃娥識字也不多,錄了幾頁便滿頭大汗,趕忙叫同伴中識字多的過來幫忙,但……時穿似乎只是需要一個黃娥錄字的名頭,因為自己知道自己錄了多少,每次她夜裡整理好當天錄的筆記,第二天,整理好的書稿上總是多出很多內容,那些書稿上的字跡居然跟她的字跡很像,連黃娥本人都無法分辨……對此,黃娥心中有數嘴上不說。
這種奇怪的錄書記錄保持了三天,三天後,黃娥自己都不信她竟然把厚厚三大系列教材完全錄畢,並開始付印……
當然,在這幾天裡,時穿名義上的三名徒弟也來來往往,一邊請教時穿如何做工程預算,一邊按照時穿的交代開始備工備料、並製作時穿需要的物品,而顧小七娘也每天跟著過來,先是幫忙錄書,緊跟著,她連小娘子們早晨的鍛鍊也一個不落,每日不到傍晚不回家。
三天後,馬桶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