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女孩如此腹黑……不過,跟我比腹黑,看我比不死你!
時穿咧嘴一笑,和藹的解釋:“娥娘不去死,是因為你父親還不起她母親的嫁妝,你跟你母親說一聲,讓她從自己的嫁妝裡拿出錢來,歸還林翔舅公,那麼娥娘願意去死。”
那邊的王氏聽了這話,立刻條件反射似的揚起手來,誰知黃爸比她動作更快,王氏手才揚到一半,黃爸已經側身擋在時穿的面前,他冷著臉輕斥蓉娘:“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轉過身來,黃爸僵硬著臉,對時穿解釋:“童言,童言,賢侄,請屋裡坐,徐娘,快領賢侄進屋。”
時穿想了想,印度管家轉手遞過來一份清單,用印度語請示:“主人,這份清單是否要跟他們核對。”
時穿嘆了口氣,接過了清單,舉步往屋裡走——這就是黃娥的家庭,想起黃娥做事總是那麼小心謹慎,時穿心中一陣酸澀。
剛才開門的徐娘殷勤的領著時穿,黃爸依舊站在原地,跟王氏在一起,等時穿走進屋裡,黃爸低聲斥責王氏:“你暈了頭了,如今是我們求著他,不是他求著我們,瞧瞧你做的這些事……我可打聽了,這位時穿在海州可是橫行的人,連海州的城狐社鼠也都不敢招惹他,連知州大人對他也倚重非凡,眼下他任著承信郎,差遣是五鄉團練教頭,手底下百十號人。
這樣的人能招惹嗎?你剛才做的事都落在他眼裡,如果他鬧將起來……這裡雖是東京汴梁城,但他跟海州舉子關係熱絡,萬一他慫恿哪位舉子將你剛才做的事捅到御史那裡……你莫非真打算‘義絕’?“
這時,時穿已經在堂屋裡就座,黃爸的幾位妾婢、養女不停的在時穿耳邊嘁嘁喳喳,給王氏下著眼藥,慫恿時穿發作,而黃爸在門外廊下低聲斥責王氏與自己的兒女——他以為自己避人耳目了,但門外的動靜對時穿來說根本不是秘密。
只聽黃爸循循善誘說:“你瞧他送來這麼多東西,不看娥孃的面,你看在這些東西的面上,若沒有她接濟,這個新年我們別提有多悽惶了……
等會你進去,趕緊給他賠個禮,兩個孩子也去,小心道個歉,只要他不打算追究,把這事揭過去了,你的日子才好過。否則的話,哼哼,你與繼女多有不睦,與妻妾多有不容,與婆婆多有忤逆,與子女多有不教,我忍你已經很久了,這事真鬧大了,你可不要怪我薄情。“
屋內,某妾室嬌滴滴的說:“這王氏啊,我來得晚,雖沒有聽說她對娥娘有什麼毆打虐待,但我瞧著,娥娘在家裡過得並不省心,也是,世人都有粉塗在當面,誰不會當著人面裝模作樣,背地裡虎豹豺狼。”
時穿只低著頭喝茶,並不搭腔,屋裡幾個女人扇風點火半天,見到時穿久久不答應,漸漸的息了聲。時穿抬起頭來,重新從印度管家手上接過裝滿銀飾品的大匣子,招呼那位叫做秀秀的妾室上前,吩咐:“這裡頭的東西,你給幾位姐姐分一分……嗯,每人兩件吧,有孩子的,也是每人兩件。”
這就是說,連妾室們也每人能分到兩件銀飾。
滿屋的姬妾們頓時目光灼灼的盯著秀秀,徐娘忍了忍,開口:“長幼有序,時哥哥,秀秀入門最晚,怎輪到她來分配物件?”
黃爸娶了七個妾婢,前頭四位已經是老妾了,她們現在的身份已經成為“養女”,徐娘也是,所以她按照輩分稱呼時穿為哥哥。剩下三位妾婢當中,有一位是婢女,另兩位是“新妾”——也就是服役不到三年的“新鮮二奶”,而這位秀秀是最後進門的,她其實與黃娥並沒有多麼親密,只是秀秀姑娘比黃娥大不了多少歲,因為才進門,一切都新鮮著,所以對黃娥最無害而已。
黃爸的正妻王氏生了一兒一女,七位妾婢當中,除了排行第四的瞿氏生了一個庶子,名長歌,其他生育的妾室很不幸生的都是女兒。
這些妾婢來源很雜,有朋友送的,有上司贈予的,還有黃爸自己看中,抬進家門的。其實黃爸的妻妾總數不止這些,還有一些妾婢只在家裡呆了一兩個月,又被黃爸轉送同僚的。文人嘛,宋代文人間相互贈妾,通被當作一件“雅事”,身在官場的黃爸也不能倖免。
這頭兒,時穿被那聲“哥哥”雷得外焦裡嫩,他皺了皺眉頭,不客氣的回頂過去:“徐娘子啊徐娘子,我的東西我做主,我最不喜歡被人批駁,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徐娘子噎的說不出話來,許久,又指著瞿氏,細聲說:“時哥哥,每個人平均兩件,倒也沒什麼,只是長歌是男丁,他也與妹妹們一同落下兩件,卻是沒有一個尊卑了。”
時穿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