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椅背上:“這不明擺著就是色誘?”
“誰說不是了?”鬼母隨手掂起一串葡萄,翹著蘭花指吃得特像老鴇,“反正有東西擋著,外面也看不出發生了什麼。而且隔這麼遠,就算有聲音人家也聽不見。”
“這不是正規比賽麼?”
“這是挑妓女,不是挑新娘。”
野門的新任花魁上來了。恰好正中央最大的屋子就在我們隔壁。
“我們旁邊這男的誰呀?今天是享盡福了。”
“享福?未必。”
“為何?”
“這你很快就會知道。”鬼母把葡萄皮堆在身旁,擦擦手,“可憐的是這些姑娘。我這麼大把年紀了,讓我去誘惑那樣一個男人,我也受不了的。估計唯一會高興的只有步疏吧。”
“莫非,這裡面的人是……”我指指旁邊。
“對,是他。”
“這,你說的話,他聽不到吧?”
“應該聽得到。”
“那你還……”
“他不會在意的。”鬼母想了想,笑道,“這世界上的奇人多了,我相信什麼人都可能存在。但有四種我以前死也不相信。一是醜到極限,但只要和他說過幾句話的女人都會愛上他;二是效能力極差,卻天天有一群人想和他上床;三是不露出任何消極情緒的表情的人。最後,不關心任何事的人。但是認識豔酒以後,我發現這世界上真是什麼人都有。他這人啊,沒有在意的事。任何事,任何人,他都不在意。你根本看不出他想要的是什麼。”
我也笑了:
“聽你說的我也覺得奇了。不過你說和他說過幾話的女人都會愛上他,那你呢?”
鬼母輕笑:“我這輩子不會再愛上任何男人。”
再?
算了。別人的閒事少問。
“那你怎麼知道他沒有效能力?”
“你見過他以後就會知道。”
“這麼神?只看就看得出來。”
“嗯。”
“那你說他不關心任何人,步疏呢?我聽說他為了步疏和白翎翻臉。”
“他要真在意步疏,步疏就不會說出同時喜歡重蓮的話——他要真在意她,根本不會允許她說出這種話。”
“步疏也夠可憐了,生這麼漂亮,卻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你錯了。如果豔酒真喜歡她,她未必會這麼喜歡他。她這人,就是因為太漂亮,不相信真愛。她認為愛上她的男人都是衝著她的美貌去的。所以,只有不愛她的人才值得她愛。”
“這女人性格真特別。”
“特別?”鬼母道,“這叫賤。所有人都會賤,越好看的人就越賤。”
我愣了愣,剛想說話,隔壁就傳來了女人的呻吟——不,不能算呻吟,簡直就是嘶吼。光聽這個聲音,就知道是野門的。
但男人的聲音,一點也無。
不過多時,野門的妞兒出去了。出去的時候,還不忘在垂簾前回頭,媚眼一拋,走了。
下一個是柔門的冉冉。
果然型別不同,呻吟聲也不同。
冉冉的聲音軟得我渾身都麻了:
“宮主,我愛戀宮主已久,卻從不得到回報,嗚……輕,輕一點。”
尋常男人,恐怕不用她做什麼,聽到這幾句話就選她了。
但從冉冉進去到出去,隔壁沒有傳出一個聲音。
巧門的進去:
“宮主,我是第一次見你呢,我要覺得害怕,做錯了事,宮主可要原諒哦。”
後面還是嗯嗯啊啊。
我道:“他不是沒有效能力麼,怎麼……”
“不是沒有,而是不好。花滿樓的女人別的未必好,但叫床一定沒話說。”
就算她們是裝的。但效能力不好的男人,能堅持這麼久不射?不過問一個女人這種問題,似乎不大好。不過鬼母臉不紅心不跳,尼姑觀音都沒她這麼強悍。
冷門的進去,稍微收斂點。沒有怎麼說話,哼的聲音也很淡。
嬌門的進去以後:
“選人家嘛……啊,啊,宮主,人家好疼,選人家嘛……”
反正,除了步疏,沒有不陪床的。
最後一個是步疏。她進去後,倒是豔酒先開口說話:
“閨女,你來了?”語畢是茶蓋碰撞的聲音。他有心思喝茶,語調還平淡得不得了。
只是光聽這個聲音,不覺得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