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在說‘膩玉染沈紅’、‘膩玉染柳紅’、‘膩玉染赤紅’等等。”
“不會吧?可是我聽只有一個。”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別。女人聽得出兩個聲音,對應出不同的口號。男人卻不能。而男妓的住宅區不會有女人進入,男人又分不出來,也就不怕出現奸細。”
“我竟然未曾發現過這一點。”
“當然,也有一個人是例外。”
“什麼人?”
“重蓮。”鬼母淡淡說,“他不是男人。”
頓時對她的好感天崩地裂。我二話不說,撤離鬼母觀。
“風雀觀?”杜炎累得趴在床上,“只有鬼母觀和紅裳觀在洛陽。大家都知道鬼母觀在紅裳觀旁邊,但風雀觀應該在煙影城附近。大尊主每次過來都是從那邊來的。”
“煙影城?”
“天山的大本營,神宮就在那裡。據說大尊主的武功這麼高,有很大一部分是豔酒教的。但他和豔酒搶步疏,所以最近在鬧內訌。這些都是傳說,我不知道。”他揉揉頭,“人家睡了。”
接下來幾日,白翎不知去了哪裡。杜炎說,白翎宿柳眠花不過是個藉口,他實際是要給紅裳鬼母銀子。三萬兩隻是表面數字,底下的金額,誰也想象不到。
我想先掙盤纏,一口氣接了不下三十個客人。然後我驚愕地發現,大部分的人名字我都聽過。然後,又有部分人是認得我的。認出我的大部分要被我威脅,再踢出門去。
眼見花魁大賽就要開始。紅裳觀熱鬧得不得了。
四五
鬼母又叫我去她那裡。
分明是大白天,我到了鬼母觀的路上,還是覺得天灰暗灰暗的,陰森得刺骨。那些道路旁原本我沒有看清楚的東西,這會兒也看清了。原來鬼母觀除了路、房子還有涼亭,就只剩下了毒物。
想到前次來,聽到叢林裡簌簌的聲音,我還有一探究竟的慾望。現在想起,背後都涼涼的。
班茅、半夏、曼陀羅、斷腸草,滿院濃郁的香。
蟾蜍、楊瘌子、活辣子、斑蝥,蝮蛇、蠆尾……毒物已經多到沒地方裝,只好從彼此的腦袋上身體上爬過去,蠕動著前進。
隨便抽只蠍子,就有手掌大。隨便抽條蛇,都有手臂粗。
道路上還有個小網子,裡面密密麻麻擠著胡蜂和馬蜂。這些蟲子都使勁往外擠,像隨時都會把網子給撐破。地上一堆死蜂。
進了鬼母的房間,原以為會看到滿牆毒蟲屍體,沒想到她的房間竟與外面大相徑庭。
一束百合花,諷刺地插在她的床頭。
她周圍圍著一圈小倌,有好幾個都是我見過的。
連我都倍感噁心,也不知道這些小娘們進來的時候是不是都給嚇哭。
“我是今天才發現,你膽子不小,玩笑居然開到了紅裳觀頭上。”鬼母手中拿著一張紙,我從背面一看上面的鬼畫符,心中就想這下廢了。鬼母拿著它抖了抖,不緊不慢地說,“賈鳴。這就是你的名字?”
我乾笑:“二尊主居然連我寫的字都能看出來,真是才女。”
“這種小把戲,在紅裳觀是沒有用的。”
“那是那是。”
開只當是一個好欺負的小妓院,誰知道是紅裳觀?悔得腸子都青了。
“這樣吧,我看你也不大適合當男妓。乾脆留在我身邊,給我做事。”
我看看她周身一圈給她按摩送水果的男寵,吞了口唾沫:
“誰說我不適合當男妓啦?我才來幾天就接了三十個客了。”
鬼母又拿了個簿子,翻了翻:“這三十個客人都是常客。結果到今天沒有再來一次。你若真的有心當男妓,不強迫你陪睡,起碼要讓人家親一下。這都做不到,當什麼男妓?”
我愣了愣,這老妖怪對紅裳觀的瞭解竟然這麼多。
“好奇麼,紅裳觀的另外一個老鴇是我。”
這女人莫非有讀心術?我想什麼她就猜什麼?
“原來如此,我總算明瞭。可是鬼母身邊美男不少,不缺我這一個了吧?”
“美男?”鬼母笑笑,挑起杜炎的下巴,“美女吧。”
杜炎淚水噙滿了眼,羞憤得幾乎咬舌自盡。
“唉,紅裳那丫頭啊,是給男人傷害深了。我叫她找幾個像樣的男人來,她就給我弄了一堆人妖。”鬼母揉揉太陽穴,“在床上都縮成一團,像我在弓雖。女幹似的,頗滿足征服欲啊。”
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