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他不禁有些擔心:若是將來那獵物失去了利用價值,又被完全折斷了四肢,連反抗地慾望都沒有了,那麼主子還會這麼感興趣嗎?他是否會立即將其棄如敝履?不過這並不是他需要考慮的事情,他不像懷安那麼機智多謀、能言善辯,他是沉默寡言的行動派,對他來說,做好主子吩咐的事情,足夠了。於是,他低聲問:“皇上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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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結尾的部分,作為合唱的那些你的親隨,要把咱們兩人一起舉起來,然後把紅色的幕布重新拉起來擋住我們,同時開始放煙花。”
“那你什麼時候逃跑?”從她的那雙大眼睛裡,能看見我的倒影。消瘦的面頰,臉色泛著蒼白,可我的聲音,聽起來卻有些亢奮。“我不逃跑。還記得那幾個我讓你安排站在最裡面的婢女嗎?”她點頭:“你要讓她們做什麼?”
“趁大家都仰頭望天的時候,她們立刻把外罩的黑袍脫掉,露出裡面白色的中衣,然後趁亂往外跑。而我被放下之後,就穿上她們脫下的黑袍,隱藏在佇列中。”
“聰明。然後表哥會派人去追那些逃跑的女子,卻想不到其實你根本沒跑。”她面露喜色誇獎道。
我卻輕輕搖頭:“你表哥沒那麼好對付。他不會被這麼一個小障眼法騙過去。”
“那怎麼辦?你這一步不是白廢了嗎?”
“當然不是白廢,”我的嗓子有些發乾,“一個障眼法不夠分量,我們就多加幾個。亂花漸欲迷人眼,總能讓盯著我的人迷糊一會兒。只要能得到這一會兒時間,就能給我機會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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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有何吩咐?”龐威剛剛俯身問時,場上的歌舞已經到了尾聲,綺雅娘娘拉著藍雪唱著、跳著,逐漸接近他們身後的方陣。緊接著,那些站成方陣親隨分向兩邊,讓出一條通路,彷彿是裂開一條黑色的縫隙。眼看著兩個一高一矮,卻同樣美麗纖細的身影一同鑽進了手持刀鞘盾牌為巫綺雅合唱的佇列裡,龐威馬上對朗星翰道:“臣的手下,已經盯住了娘娘的人,皇上不必擔心……”
才講到這裡,就見那群黑衣軍士將一名身著紅衣的女子和身著白衣的女子一同託舉了起來,而那剛開始用來當作幕布的紅色布匹也被重新拉了起來,不過擋住的只是下面托住那兩名女子的佇列而已。紅衣的當然是綺雅娘娘,白衣的自然是藍雪了。只是在龐威所站的角度,看不到藍雪的正臉,雙方距離又稍遠了些,只能從身形和衣飾上推斷那是藍雪。而此刻,一聲爆竹清脆的響聲,拉開了篝火慶典的焰火盛宴。
看著頃刻間佈滿天空的煙花,和已經沸騰起來的人群,朗星翰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我倒不知道綺雅帶了這麼多的焰火。”他衝龐威擺擺手,“少安毋躁,真正的好戲,現在才剛開場。”
被托起來的巫綺雅和藍雪已經落了回去,代表著場中的歌舞正式結束。而煙火吸引了營地士兵和來參加篝火慶典的老百姓們的大部分注意力,所以此刻沒有多少人分神再去看他們。這個時候,從幕布後面閃出幾個身穿月白色衣服的人影,迅速消失在了歡慶的人群中。龐衛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場中央,他一見此,立刻就要去追人。“站住!”朗星翰卻把他攔了下來,“什麼時候你這麼沉不住氣了?”他站了起來,拍拍衣袍上粘上的一些青草,“從營裡調些兵出來,把這附近點燃篝火的地方全部圍起來,然後再把那佇列裡所有穿黑衣的人擋住,挨個兒盤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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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說,表哥不會上當,他會想到去查穿了黑衣的佇列?那你該怎麼辦?”
“這個時候,就需要你說一句話了。”
“我?我說什麼?”她好奇地問。很顯然,我的計劃已經勾起了她十足的興趣。
“你要大聲說:解散!大家都跑去看煙花吧!”我笑著看她,然後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說得實在是有些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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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火劈啪作響,射向天空,在黑色的天幕下開出一片片絢麗的圖案,而人們則隨著每一次焰火的爆炸聲不斷地歡呼。草原上的牧民,很少有機會看到這樣的景緻,所以人人興致高昂,此刻不論朗星翰下什麼命令,都不會有人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