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相繼散去。今天沒手術，我閒著沒事，看著李小冰潔白的身影也不知所以地在辦公室裡看這看那，也不知和誰說上話，這又讓我想起了剛畢業時自已誠惶誠恐的樣子。
“唉！又一張純淨的白紙不知被這個社會畫成怎樣了。”我自個兒嘆了口氣。
剛出道時每個人都是一張潔白的白紙，單純潔淨。儘管多少有些憤青的感慨，但起碼還是乾乾淨淨的。似乎每個醫生初入行時都將道德的底線放得高高的，將醫生看得很神聖。沒有一個人將這職業當成掙錢的工具。但經過各個階段森嚴的等級制度和社會風氣的衝擊滌盪，白紙便不再潔淨了。在大家爭著往醫學的白塔尖向上爬的過程中，身上早已沾滿了灰塵，為了爬得快點和輕鬆點，有的人不斷地將道德的底線一放再放，以作為向上爬的支撐點，甚至有的人踩在別人的肩上作為支撐點拼命地向上擠。很快，踏入社會第一年的熱情往往被殘酷的現實與美好的願望的強烈反差擊得粉碎。難怪江楓曾語出驚人：
“有多少人踏入醫界，就有多少人的靈魂被扭曲！”
這絕不是聳人聽聞，我絕對認同這種說法。
“醫德”本來是一種最穩定，最堅固的職業道德，一直以來，不管是什麼意識形態的社會，社會主義也好，資本主義也罷，大多數人都把它作為社會道德的最後一道防線。因為它代表著人類的良心，它面對的是人的生命。如果它也崩潰了，真難想象這個社會會變成什麼樣子。
李小冰這張白紙究竟會被描上什麼樣的顏色？我們又已是什麼樣的顏色了？我不斷地思考著。
答案依然是不得而知。
不過，有一張紙雖經過幾年的洗禮，給我的感覺還依然那麼潔白、清純。
她就是小蕾。
一想起小蕾，我總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還在神經外科輪科的時候，因為24小時住院醫生制度，我沒日沒夜地工作在臨床第一線，雖然在無人的深夜也會偶然緬懷大學時的往事，也會回憶起芸，那個曾經的痛。但我驚喜地發現，再次想芸的時候，心竟然不痛了，只是多了點牽掛，不知她是否如願？是否找到了她的另一半？還恨不恨我？
看來工作和時間的確是醫治感情和懲罰自已的最好良藥。
上班後我一直隱藏著這段感情，以至科室的一個老大姐以為我還沒有戀愛過，還想輟合我和小蕾呢。人家是小姑娘，天真爛漫，未喑世事，而我畢竟曾為滄海。每次想起那段不成熟的愛情，我就心有餘悸，不敢再涉足愛海了。但青春的燥動和正常分泌的男性荷爾蒙會經常在深夜裡吞噬我寂寞的心靈和肉體，所以每當小蕾以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我時，我感覺到那是一種很渴望的眼神。
雖然每天面對的都是來做整形美容的美女，但我的生理功能還是正常的，還不至於到了麻木的地步，對異性的衝動在合適的時候還是會有的。每當這個時候，我大腦裡支配情感的區域和分泌激素的區域都在鬥爭，讓我不斷地被情感和生理折磨。
“這小姑娘，該不會喜歡上我吧？”我有種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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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護士小蕾 （1）
“大家快點，就下班了，我們去美麗華歡樂時光！”因為今晚江楓晏請大家，大夥顯得特別興奮。尤其是護士長何青，這個護士長，今年才30出頭，身材長得很勻稱，可能是職業的原因吧，總是將頭髮往後梳成一個，配上一身合身的衣服，除了讓人有職業女性的亮麗之外，給人更多的感覺便是風韻卓約，讓人透過她的穿著可以浮想聯翩。不過，雖然已是一個五歲男孩的媽媽，但她還是象那幫姑娘一樣貪玩。科裡的活動總是組織得好好的，這一點尤其讓江楓放心，就連愛挑剔的羅剛也佩服。所以她在一幫姑娘眼裡是很有威信的，護士們都把她當成自已的親姐姐。
“小蕾，你怎麼去？坐我的車吧！”牛德力不放過任何可以向小蕾獻殷勤的機會。
“謝謝你，我坐小車會暈車的。夏醫生，我坐你的摩托車可以嗎？”小蕾根本不理牛德力，雙眼直盯著我說。
“你還是坐牛醫生的車吧，兩個輪的車肯定不如四個輪舒服，你身嬌玉貴，萬一有什麼閃失，我可擔待不起。”
我還得顧忌著牛德力的感受，大家都知道牛醫生正在追求小蕾，都想製造機會讓給他倆。算起來我還是牛醫生的師兄，這點風度還得有，更不能讓小師弟難堪，同時也不能傷了小蕾的心。
“不願意拉倒，我和她們打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