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律,他低聲吟唱起來:“……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鐘鼓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
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隨著樂聲,往日地一幕幕不斷迴盪在兩人眼前,有肆意尋歡,也有縱酒高歌,更有同命相連的惺惺相惜,這一幕幕就如昨日,可從今已後,他們就會是敵人,永遠地敵人。
雲桀垂下手,靜靠在院牆上,良久之後,他將短笛靠在牆角,悄然離去。
劉前程沉浸在往事中,過了許久,久到他腳跟痠麻他才回過神來,院子裡除了風聲便再無人聲,突然他還想再見見那個人,推開側門,他在院外找了幾圈都未再見到那曾熟悉的挺拔身影,他頹然垂下肩跌靠向硃紅院牆。
仰頭望著星光閃耀的天空,心裡一陣迷茫,剛才的一切是他在做夢嗎,可是為什麼夢裡他的心也會如此的疼,當日送三姐出嫁,他也是這樣的心疼,生命中一個個重要的人都漸漸遠離他,連他也放棄了他們之間的友誼,如果…如果他肯來向自己道歉,哪怕是今生今世再也無法做男人,他亦會原諒他,可是他為什麼不來?為什麼不來。
劉前程捂著臉順著牆角坐下,心中恨意盎然,你既要袒護她,那我便叫她不得好死。
在牆角的短笛再也支撐不住的倒下滾了幾圈,直到滾到劉前程腳邊才悠悠然停了下來,劉前程望著那熟悉的短笛,眼光漸漸的涼了,微側過短笛一端,程字在月光下閃著寒冷的光芒,讓他漸冷的心更冷。
夏風清涼,雲:桀自劉府離開,左轉右轉之後來到城東一處廢舊破廟前,破廟中星火閃動,他警惕的望了望四周,然後走進破廟,微風吹拂著破門,咯吱咯吱作響,廟內並沒有人,雲:桀迅速自佛像後取出東西,就著微亮的火光掃了一眼,他大驚,迅速翻身跳下。
響之後,破廟內火光沖天,石霧籟籟撲落,雲桀身體僵住,不為其他,只為那寒冷的劍尖正抵在他胸膛處。
“冷麵,別來無恙。”寒冷的聲音自面具後傳出,帶著隱約的興奮,雲:桀抬眸掃向他,對方整張臉隱在面具之後,獨那雙眼睛劃過一道清冽之光。
“你是誰?”僵了半響,雲:桀才發問。
“聞名於整個黑暗帝國的冷麵竟然也有不知道的事,哈哈哈,咳咳。”男子過於激動,連假聲都忘了裝,待反應過來時只得以假咳掩飾。
雲桀眼中閃過一抹笑意,趁對方不備伸出兩指夾著劍尖,輕輕一揚手,軟劍便向那男子飛馳而去,男子驚愕住,自己得意忘形,竟然如此大意失了防備。
瞧銀色的劍花向自己刺來,他手一鬆,劍便彈了出去直向上竄,手中無劍,又感覺到對方寒冷的拳風向自己要害招呼而來,他大叫一聲急速向後退,雙手展開,宛如大鵬急速退去,轉眼便到了門柱上,他腳尖輕點又向雲:桀急撲而去。
雲:桀能感覺到此人並無惡意,所以掌勢雖凌厲,但招招都留了餘地,否則剛才那一掌就要了那男子的命,此時見他又急速撲回來,手中變化著招式,直襲向他右肋。
他腳尖輕點地面,向旁閃開,另一手已急速出招,一柱香時間不到,兩人過招不下百次,但仍是難分勝負,漸漸的,黑衣男子失了耐性,亂七八糟的招式都出來了,這完全是無賴式打法。
雲:桀暗暗好笑,見招拆招,模樣愉快至極,男子攻上他防上攻其下,男子攻右他防右攻其不備,幾招下來,男子的無賴打法也打完了,揮出一拳被雲:桀一手使了巧勁給反剪其後,男子不甘,另一手反手與他過招,不過五招之內就被雲:桀制住,他仍不服,自由的雙腳已胡亂的進攻……
片刻之後,男子雙手雙腳都被制住,輸得慘烈無比。雲桀伸手要去摘男子的面具,男子哀嚎著亂吼,“雲桀,你……”
他話音未落,另一道劍光自廟外激射而來,雲:桀鬆手閃過劍光,立在那片碎石前看著屋外急速掠來的黑色身影,男子外表英偉不凡,飄落下竟有幾分嫡仙的氣質。
被纏成粽子的男子看見救星來,連忙嚷嚷:“大哥,你怎麼現在才來……”未盡的話被那黑衣男子一瞪,盡數吞回肚子裡,他委屈的撇撇嘴,誰說要試探的,結果提議的人卻姍姍來遲,害他出盡佯相。
看到來人,雲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