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楓咳嗽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她們和你相比，拿捏手段上差了老大的一截。大凡女子，端架子是一個技術活。概括起來說，人越多的地方架子端得越高越好，在大庭廣眾之下不端架子的女子會自墮身價。但是臥榻下面端端架子是好事，要是上了臥榻仍把架子端得高高的，就有些討人嫌了。這方面，王妃顯然要高明許多……”
吳翠語“嚶嚀”一聲，差點逃走。
滿臉火燒火燎般的感覺，有沒有？什麼臥榻上臥榻下？這不是暗指她在臥榻上放浪形骸嗎？
別說宋王妃，就是新川公主也大為憤懣。母女兩人一齊伸出青蔥玉指，指著燕楓道：“九殿下，你，你太放肆了？”
燕楓委屈地說道：“呃？王妃、郡主，這不是你們讓我說的嗎？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王妃體態撩人，要不是礙著宋王，我說不定就學那些動不動就強搶民女的山大王了，搶回去做幾天壓寨夫人也算是沒白活啊！大不了事後被宋王剿滅山寨，滿門抄斬。”
宋王妃和新川公主都是被人捧在手裡怕融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人，何曾聽到過這等粗俗不堪的話語？而且這話出自九皇子之口，尤其不可思議，母女倆臉上表情豐富多彩，偏偏不知道該怎麼對付這個憊懶無比的九皇子。
要不是想到此行的目的是摸摸九皇子的底，看看他究竟是怎樣的人，宋王妃早就拂袖而去了。
片刻後，只聽見王妃吳翠語突然“嗤”地笑一聲，斜著眼睛問：“九殿下，說起來你是我的侄子，膽子也太肥了吧？當面吃嬸嬸的豆腐，就不怕你叔叔拿你出氣？”
“怕！怎麼不怕？要是不怕我就付諸行動了。唉，宋王叔也真是，有你這樣的嬸嬸作伴，算是享盡了人間的洪福，又為何這麼想不開，到處送銀子拉人心？”
新川公主目光一凝，問道：“殿下，這是何意？”
“也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宋王這樣子拉關係，是不是因為太愛惜王妃了？感覺王妃現在的地位不足以體現宋王的愛意，想讓王妃的封號再升一升？”
王妃的地位還能怎麼升？
皇妃？皇后？這不是暗指宋王自己想做皇帝嗎？
宋王妃吳翠語臉sè瞬間端莊無比，沉聲說道：“殿下，你這個玩笑開得一點也不好玩。王爺到京城過年，給各位大人送些菲薄的禮物，是因為感念各位大人對宋國的關心和幫助，你這話說出去，將引起莫大的誤會。”
燕楓茫然四顧，問新川郡主：“郡主，你母妃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這會產生什麼誤會？”
“殿下，父王幾十年來一直忠君愛國，你這樣胡亂猜測會寒了宋國千萬人的心。”
燕楓心道：燕開來派出王妃、郡主親臨他的府上，還不是因為自己突然間聲名鵲起，超出了他的預期？
這幾年，不斷聽說宋、齊、吳三個諸侯招兵買馬，擴充實力。特別是宋王，賢名遠播，據說宋國子民只知有宋王，不知有皇帝，種種跡象表明有謀逆之心。但因為滿朝文武每年從他那裡得到莫大好處，反而多方替他遮掩。
就不知道他準備得怎樣了，如果要反，何時起兵？
燕楓此時也有試探之意，所以渾然不顧她們兩人的不滿，笑道：“郡主，你年齡又不大，千萬別跟哥玩心計。來來，坐到哥哥榻邊，讓哥細細瞧瞧你，究竟怎樣的花容月貌，和我家阿九對比，誰勝誰劣？”
新川郡主若無其事地看宋王妃一眼，輕移蓮步，當真坐到燕楓的臥榻邊，嬌嗔地說道：“我哪有阿九姐姐漂亮？”
景雲公主驚訝連連，她聽著燕楓不斷調~戲宋王妃母女，尺度之大，讓她這個不相干的人也臉紅耳赤幾次，怎麼九皇子輕輕巧巧地說一句坐到榻上來，新川郡主就當真坐過去了？
這裡面有什麼名堂？
榻上。燕楓肆無忌憚地看著郡主。
新川郡主長得闊似母親，面板吹彈可破，還透著股靈慧，除了青澀了點，沒有王妃的圓潤如意，算得上是十足的美人了。
燕楓“嘖嘖”有聲，道：“郡主妹妹，坐近了看，才知道胭脂榜誠不我欺，排名第九也是這樣的天姿國sè，要是排名第一又當如何？如果有一天，十大美女都在眼前排隊，該是何等的風光！郡主妹妹，你說哥哥這個念想有沒有實現的一天？”
興許是聽慣了先前的汙言穢語，新川郡主對這句話已經一點也不過敏，掩嘴笑道：“殿下，我到了京城，滿耳朵都是你的豪情壯舉，聽說殿下得到一本仙家道術，修為一夜之間暴漲；也有人說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