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花祭夜,莊冥陰惻惻凝向躺倒在地的骨銀銀,好意的提醒道。
骨銀銀依舊沒有半點的反應。
而她這沒有反應的反應,算是徹底的惹怒了莊冥,於是莊冥便不再顧忌什麼,二話不說,就將手中拖拉的花祭夜給直接甩到了炎炎烈日下。
看起來像是沉睡的異常安寧的花祭夜,這剛一接觸到的陽光,頓時整個僵死的身體不住的顫抖了起來,那白若銀色冰晶般的透瑩肌膚,立馬真像怕見光火的冰,竟然迅速的銷融乾癟了下去,並且不斷騰起一縷縷的腐臭黑氣!
不過少頃的時間,花祭夜那樣一張冷豔無雙的精美面容,就已經潰爛腐敗的找不出了一絲的人形,可怖噁心的直令人想作嘔!
同時,花祭夜也不斷的發出慘烈的叫聲,聲音是極其的刺耳難聽,林子裡的鳥兒聽到了他這些叫聲,頓時都被驚的四下飛竄了出去。
就連莊冥都有些實在難耐不住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可偏偏,癱倒在地上的骨銀銀,一向心疼花祭夜的她,竟然仍舊是半點反應也無!
這一下,莊冥見狀,所有的憤怒與厭惡全都瞬間化為了烏有,目露出的驚詫很快轉成了驚恐,雙腳是飛一般的直往骨銀銀奔走了過去。
“怪女,你怎麼了?!”莊冥再次蹲身到了骨銀銀的面前,正要伸向骨銀銀的手,卻在即將觸到她時,給硬生生的頓住了。
他,不想再碰她……
這也就是他為什麼威逼利誘的和她廢話了這麼多,讓她一定要自己走動的主要原因。
毫無意外的,骨銀銀依然沒有丁點的回應。
現在這樣的結果再明顯不過,她是暈過去了,而且還暈死的非常徹底,連花祭夜那樣幾乎都要破天動地的慘叫,竟都不能讓她有絲毫被吵醒的跡象……
這讓莊冥看著她的眼色變得極其複雜起來,雙手頓在她的身前,進退兩難。
然而,因為彼此近身的關係,所以這時,莊冥忽的從她的身上嗅到了一股非常強烈的血腥氣息。
對於血殺來講,分辨血的氣味,是一項專屬的獨特技能。
故,莊冥能清晰的辨別出,這並非是骨銀銀剛才脖子上被匕首所割破的傷痕裡所流出的鮮血氣息。
她脖子上流出的鮮血是帶著熱息香甜的味道,而現在,不知她何時何處流出的鮮血味道,是帶著絲絲寒氣的澀冷味道……
莊冥血眸一眯,雖然他討厭這個怪異的女人,極其厭惡彼此的觸碰,緊貼對方騎馬了那麼長一段時間,幾乎已經耗盡了他全部的忍受力,但是,現在事態儼然很緊急,他不能罔顧師傅的命令,眼睜睜的看著她可能已經徘徊在生死邊緣。
就在這時,林中的野獸們突然莫名的暴走躁動了起來,紛紛開始發了瘋一般四下逃竄。
正在做思想鬥爭的莊冥見狀,上揚的一雙長眉頓時一蹙,“不好,追兵到了。”
這一下的緊急情況,已容不得他再做權衡計較,浪費時間。
於是,莊冥只好隱忍著不想觸碰骨銀銀的反感感受,閉了閉眼,雙手一伸,極富機械感的,生硬的將骨銀銀一把從地上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