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在地的銀簪發出一連串叮叮噹噹的聲音,說不出的清脆悅耳。
“哎呀呀,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看的一出兄妹殘殺戲碼,是看不到結局了。”宮莫妖腳步散漫的走了進來,臉上掛著媚惑十足的微笑,“嘖,看來兒臣得找個時間去和太子皇兄好好談一談,趕緊把這個龍騎衛的都統和羽林軍的統領換成別人,誰讓這個勿念大將軍實在是個無趣至極的人呢,屢次三番喜歡壞了這些好戲。”
趴在地上的骨銀銀掀了掀眼皮,沒好氣的瞥了宮莫妖一眼,鄙視的眼神明顯就是在無聲的控訴,‘這個世間還能有比他宮莫妖更無聊的人?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當真是隻有他這個臉皮比城牆拐還厚的死狐狸才說的出口’!
宮莫妖看穿了骨銀銀的心思,很是愉悅的哈哈一笑,然後在骨銀銀面前蹲下了身,帶著逗弄意味的捏了捏骨銀銀的鼻子,“幾天不見,母后竟然就能把自己虐 待成了這副狼狽的樣子,嘖嘖,母后該不是有自 虐傾向吧?”
骨銀銀很想把宮莫妖這該死的狐狸爪子揮開,可是對於力氣耗盡的她來說,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哪裡還能有揮手的力氣,所以她也只好暗自惱恨的作罷,眼睛一閉,眼不見心不煩,任由這死狐狸去了。
宮莫妖見她實在是虛弱到了極點,又見她裙襬下又滲出了鮮紅的血,眉峰微微一蹙,便從袖子裡的一個瓷瓶裡倒出一粒紅色的丹丸塞進了她的嘴裡,見她好像睡著了才毫無防備的嚥下了他的丹藥,他才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聲,“你這個不要命的女人……”
直到現在親眼所見,他才開始覺得太醫令之前對自己的所言非虛。
她,或者乾脆說她的身體,都不是一個普通人的身體。
試問,如果她只是一個沒有武功內力的弱女子,怎麼可能拖著快要滑胎的孱弱身體,不是又能過荊棘毒刺,又是能和花祭夜這樣一個殭屍周 旋不下的?
只怕沒等花祭夜吸乾她,再這麼一番勞累下,她怕是早就要和肚子裡的胎兒因氣血不足,一起去見閻王爺了吧?
“母后吶母后,莫不是你是打不死的蟑螂精變得麼?”宮莫妖似笑非笑的伸出食指,屈指在骨銀銀的鼻子上颳了一下。
“……。”這次宮莫妖沒有猜錯,骨銀銀睡著了,真的睡著了,所以她沒辦法回答他的狗屁問題,真的。
這時,洞外喧囂的馬蹄聲似乎已經近在咫尺了。
得不到骨銀銀答案的宮莫妖懶笑一聲,“太子皇兄的鷹犬還真是又快又犀利呢。”
邊說著,宮莫妖邊脫下了外袍披到了骨銀銀身上,然後再將骨銀銀跟包粽子似的裹了起來,最後抱在了懷裡,一臉嫌棄搖頭晃腦,“唉,母后您可真像是垃圾堆裡撿來的……臭蟑螂。”
“……。”骨銀銀心下暗罵,‘你是蟑螂,你全家都是蟑螂!老孃就是捅了你們這家子的蟑螂窩了!!’
“哎呀哎呀,憋話有礙身心健康哦,母后有什麼指示不要不好意思同兒臣講,兒臣一定洗耳恭聽,唯命是從。”宮莫妖一邊抱著骨銀銀使了輕功穿梭在了叢林之中,一邊垂首在骨銀銀的耳畔低語說笑。
明明知道她現在沒力氣和他鬥嘴廢話,還要故意挑起話頭激怒她!骨銀銀氣的張嘴一口咬在了宮莫妖的胸 口上。
雖然現在的骨銀銀沒有了什麼力氣,咬人也不會痛什麼的,可是那尖利的虎牙牙尖兒還是輕而易舉的穿透了宮莫妖身上的這件沒了外袍遮擋,只是一件單薄的裡衣,頓時那牙尖兒還好死的不死的,所觸 碰到的地方,正是他胸 口上的那一 點脆弱敏 感的……
“母后你實在是……。”眼眸一暗,嗓音一啞,宮莫妖頓時只感覺那兒被她若是咬疼了倒也罷了,可偏聲她這無力的把牙尖兒就那麼戳在那兒,是又 溼 又 癢 又 麻 酥 酥的,簡直就要折 磨死個人了……偏偏,他們現在是在逃命,根本不能去顧這些小事,何況他的雙手又全用來抱住了她,哪裡還有多餘的手去推開她?
他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而不知道宮莫妖正處在天人交戰的骨銀銀,在聽到宮莫妖這樣無可奈何的聲音之後,還以為自己小計得逞,便咬的更加不亦樂乎了,怎麼也不肯再把牙齒從他的胸 口上挪開。
宮莫妖幾乎崩潰……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的勿念便帶著半隊的龍騎衛趕到了血色荊棘叢前,揚手示意眾人勒馬停步,一面冷眼看著荊棘叢前倒地不起還被拔了盔甲的龍騎衛,一面一聲令下,“放火燒了這荊棘,控制